“是!”丁鳴鸞應了下來,隨後沉默一陣後開口:“袁督師那,是不是......”
“剛接到的軍報,瀋陽慘敗,關寧軍全軍覆沒,袁崇煥自刎殉國了。”
孫元化看了一眼丁鳴鸞,嘆氣道:“袁崇煥自以為是,剛愎自用,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惜了關寧六萬兒郎,唉,好在太師那裡接應著救下了幾千人,也算是替關寧軍留了點火種吧。
這件事你知道便行,不可以向外說,免得動搖軍心,動搖朝廷的國威。”
丁鳴鸞點頭,眼眶不由自主的泛紅。
數萬人戰死於瀋陽,同作為軍人的丁鳴鸞自然共情難過。
“院長今日來,是來督戰的?”
“不是。”孫元化搖頭:“老夫又不是軍人,哪裡有資格督戰,老夫來,只是為了記錄下火炮在實戰中的資料罷了,鄭芝龍那邊送來了幾門從荷蘭人手上繳獲的火炮,老夫要做個比對,看看這幾年荷蘭人的火炮是不是又進步了。
另外英國東印度公司派遣來了一批退役的海軍炮兵,現在天津正在建造船廠和鑄炮廠,都需要一個詳實的實戰資料。”
丁鳴鸞眼前一亮:“陛下這是想為以後海戰做準備了?”
“瞎猜什麼。”孫元化瞪了丁鳴鸞一眼,不過自己很快也說道:“陛下,確實沒將建奴當過咱們的對手,區區後金,民不足百萬,兵不過十萬,一無火炮火器之利,二無戰船海船商貿之便,可謂是進不得、退不得,也就現在猖狂一時罷了。
陛下心中,咱們的大明朝的敵人現在是荷蘭,將來是英吉利。”
孫元化雙手撐著垛口遠眺:“鄭芝龍想打臺灣,可你知道荷蘭人在臺灣構築的海防有多少門炮嗎?”
“多少?”
“光是在新竹沿線,荷蘭人的岸防火炮就有一百多門,鄭芝龍那點實力,根本不足以護送朝廷軍隊登陸臺灣進行作戰,兵都運不上去,還談什麼趕走荷蘭人。
想要趕走荷蘭人,咱們必須要比荷蘭人的火炮更多、射的更遠、威力更大才行,要不然,咱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荷蘭人繼續在咱們的土地上作威作福。”
孫元化說著,視線進頭,那天地交際之處,突兀的出現一條黑線,蠕動著。
丁鳴鸞也看到了,這條黑線很淡,若隱若現,若不仔細看甚至都看不真切。
不過隨著時間的進行,黑線蠕動的頻率開始加快,清晰程度也是越加明顯。
“是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