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康應諾奉詔,拿兩片金葉,打發王伏勝。心情很鬱悶,剛出徵回來,還沒舒服幾天,你丫就搞事。明天又得加班,找北衙百騎統領,確定往返路線。
望王伏勝背影,眼中閃過狠戾,我早晚弄死你。轉身進門,錢順上前,小聲彙報:“再過兩刻鐘,是練武時間。演武場銅鑼陣,已經準備好,要取消嗎?”
武康聽不,微微搖頭,拳不離手,武不能廢。斟酌片刻,吩咐錢順:“去找楚神客,趙聲和平郎,你們共同研究。洛陽至臨潁,找最佳路線,儘快拿出報告。通知所有兄弟,跟隨左千牛府,保護皇后安全。”
錢順應諾準備,武康回到臥室,媳婦在繡鴛鴦。悄悄抱住她,來個法式熱吻,再來浪漫壁咚。小晴氣喘吁吁,攬著夫君脖頸,嗲聲嗲氣道:“夫君老實交代,你和少婦黑齒玉,有沒有發生關係?”
此乃秋後算賬,武康果斷搖頭,信誓旦旦保證:“我說話向來算數,不會和別的女人,發生男女關係。我說小媳婦,聖人扣賞賜,咱們沒辦法,不要再生氣。現在和我說,渡海出征後,有無趣事發生?”
小晴嘟起嘴,依舊悶悶不樂:“在九月中旬,聖人看望李勣,賞賜他墓塋。到十月上旬,代國夫人楊氏,改封榮國夫人。正一品國夫人,位在王公母妻之上,人家好羨慕呦。”
就是個虛名,沒啥羨慕的,武康很不屑,溫言軟語道:“她是皇后母親,也是咱的伯母,你的楚國夫人,只能位居其下。先不說這個,你仔細想想,還有什麼事?”
小晴撲閃眼珠,表情開始怪異,抬眼瞄門外,壓低聲音說:“那日拜訪楊氏,也許事出突然,發現賀蘭敏之。竟在楊氏臥房,衣冠不整,髮髻凌亂。見我之後,低頭跑開,我懷疑他們...”
意思不言而喻,武康嗤之以鼻,看來歷史無誤,敏之和楊氏,有內亂關係。那個老妖婆,那麼大年紀,還是不消停。心中吐槽,交代媳婦:“她們家很夠亂,咱們敬而遠之,就當不知道吧。”
小晴乖巧點頭,武康繼續說道:“在兩天之後,聖駕幸許州,我職責所在,必須跟著去。親愛的媳婦,在家乖乖的,多陪咱閨女。我去演武場,如果有人找,派人通知我。”
又要分別了,小晴不開心,武康很無奈。來到演武場,接過千牛刀,走進銅鑼陣。黑布矇眼,紮起馬步,輕輕點頭。錢亮發號施令,親衛蜂擁而至。
很快各就各位,手裡拿鼓槌,錢亮喊開始,敲響銅鑼陣。鑼響四面八方,聲音雜亂無章,武康繃緊神經,聚精會神傾聽。不到兩分鐘,身後惡風不善,立刻轉身揮刀。
感受輕微阻力,重物砸在腳下,身側又來襲擊,再次砍出刀鋒。鑼聲越發密集,感覺越發靈敏,刀鋒風馳電掣,劈砍周圍靶子。忽然後背被砸,鑼聲戛然而止,四周寂靜無聲。
武康嘆口氣,扯掉矇眼布,手拄千牛刀。掃視四面八方,懸掛九扇生豬,八扇攔腰截斷,地上滿是豬肉。轉身看身後,有頭完整生豬,貌似在嘲諷。不禁沉下臉,九頭的極限,還是不能突破。
氣氛開始壓抑,保安垂首不語,有的戰戰兢兢。錢亮撓撓頭,小心翼翼道:“大佬別生氣,若是我來砍,被鑼聲干擾,定一無所斬。您連斬八頭,已然難能可貴。”
武康不置可否,忽聽稚嫩童聲,是閨女往這邊跑,階明緊隨其後。手舞足蹈的樣子,像個快樂精靈。黑布丟給錢亮,千牛刀給階仁,閃身離開銅鑼鎮。
抱起心肝寶貝,原地轉幾圈,逗的她咯咯笑。捏捏小胖臉,煞有介事道:“眉眼長開了,遺傳你阿孃,也是美人坯子。小聲告訴阿爹,不在書房讀書,跑出來幹什麼?”
鬧鬧笑嘻嘻,抱脖子撒嬌:“阿孃的任務,已經完成啦,處理透透氣。阿爹太棒了,蒙著兩隻眼,能在銅鑼陣中,連斬八頭豬玀。也教教我嘛,鬧鬧想學武,將來征戰沙場。”
差點被噎死,我的寶貝閨女,不能做花木蘭。笑呵呵講道理,閨女立刻噘嘴,掙脫父親懷抱。從階明手裡,接過木橫刀,仰起小臉說:“阿爹快教嘛,人家好想學。”
感覺很無奈,小模樣委屈的,真不忍心拒絕。錢亮湊近前,遞鑌鐵橫刀。武康握刀柄,溫言軟語道:“既然閨女想學,阿爹自然會教。不過你要記住,練武強身健體,別想著當將軍,那是男人的事。”
鬧鬧很不滿,木刀給階明,掰手指數落:“李相公的六娘,許相公的八娘,蘇先生的孫女,都說您是大將軍。鬧鬧也當將軍,將來上陣殺敵,也要保家衛國。”
這閨女沒救了,武康翻起白眼,懶得多說廢話。拉開架勢,腳扎馬步,慢舞橫刀。耍些花拳繡腿,動作比太極慢,就當哄小孩子。鬧鬧興致很濃,舞動木橫刀,歡樂的模仿著。
學的有模有樣,武康更加頭疼,有女漢子的潛質。寬闊演武場,保安靠邊站,欣賞父女耍刀,不禁露出笑意。特別是階仁,見愛女也模仿,比小夫人更像,樂的他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