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腰間算袋,拿出全部金葉,大概有九片,塞到她手裡。黑齒芳心亂顫,沒有膽子拒絕,模樣不知所措。錢順眼珠轉,壓低聲音說:“百濟女是賤籍,不配稱呼女人,大佬若是喜歡,不算違背誓言。”
種族主義不好,武康淡淡道:“在這吃頓飽飯,想到破城之策,若能運作完美,可兵不血刃,拿下泗沘城。金錢是感謝費,她的悲慘遭遇,給了我靈感。”
盯著錢順,滿臉嚴肅:“順子你記住,人無信而不立,誓言必須遵守。當然我也承認,如此成熟美婦,是我的最愛。我對她有慾望,卻能剋制慾望,今日之事,下不為例。”
錢順連連點頭,武康繼續吩咐:“我去找階富,打聽城內情況,希望有收穫。少則半時辰,多則一時辰,我去中軍營。你通知老蘇,召集全部總管。”
說完離開廂房,吩咐百濟翻譯,馬上去找階富。離開階氏小院,與錢順分道揚鑣,跟隨翻譯向西行。走出百十步,陡然轉過身,婦人探著頭,正深情凝望。無奈揮手道別,實在搞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麼?
胖子翻譯帶路,找了三處院落,終於找到正主。階富搖尾乞憐,胖臉笑出菊花,把武康當親爹。兩人書房長談,階富知無不言,詳細介紹城內,駐紮什麼軍隊,彼此間的關係。
感覺不虛此行,假惺惺的勉勵:你是大大的良民,好好為天朝服務,少不了你的好處。階富瞬間高潮,興奮的直搓手,轉身跑進書房,奉獻一盒珠寶。
果斷照單全收,走到大門口,想到美婦人。珠寶塞回去,煞有介事道:“你的弟媳婦,已經獻了身,她是我的女人。我無法帶她走,珠寶給她送去,以後多多接濟。”
階富更興奮,拍胸脯保證,以後當祖宗供著。武康呵呵淺笑,帶著翻譯離開,前去老蘇的宅院。一路都在勾勒,越想興致越濃,如果所料不差,計劃可能成功。
來到會議室,不禁瞠目結舌,十四位行軍總管,除了嵎夷道金春秋,已經全部到齊。互相見過禮,蘇定方說道:“變之先入席,東線傳來戰報,報與諸位知曉。”
武康正襟危坐,蘇定方輕嘆:“不出變之所料,東線戰事不利。新羅將軍金庾信,在小白山附近,遭遇頑強抵抗。百濟名將階伯,率五千士卒殊死,戰局異常焦灼。”
眾人嗤之以鼻,新羅的戰鬥力,向來弱的可憐。武康更加不屑,對新羅要求不高,別拖後腿就行。可笑的大韓國,還把這等戰鬥,拍成電視劇歌頌。
左驍衛將軍劉伯英,賊眼瞄武康,嘿嘿戲虐道:“蘇元帥召開會議,因為你的親信,說有破城良策,邀請我們參詳。變之有何妙計,趕緊說出來,我們這些老傢伙,早就急不可耐。”
善意笑聲響,大佬隨聲附和,武康開門見山:“最堅固的堡壘,都從內部攻破。泗沘城衛戍部隊,共有三大主力。扶余鎮左廂軍,實力最為強大,由扶余泰統領,是義慈的次子。”
茶杯扣桌面,拿第二茶杯,輕輕放旁邊:“扶余鎮右廂軍,與我軍對壘時,傷亡頗為慘重,實力弱於左廂。本由扶余隆統領,他卻追隨義慈,逃亡到北方。此刻由他嫡子,扶余文思管轄。”
扣上第三茶杯,繼續分析道:“最後是百濟聯軍,實力最為弱小,是勤王的地方軍。統領他們的,是扶余郡將階尋,階伯的親兄弟。扶余泰實力最強,不能掌握右廂,百濟聯軍階尋,也是陽奉陰違。”
這些眾所周知,武康接著忽悠:“扶余泰此人,曾在高句麗生活,異常仇視大唐,會負隅頑抗的。可他也很發愁,如何團結部隊,共同守衛內城?”
三個茶杯摞起,煞有介事道:“也可以這樣說,用什麼樣的身份,以什麼樣的名義,才能名正言順的,號令城內所有軍隊。武康才疏學淺,還請伯父們解惑。”
會議室安靜,大佬表情各異,都在冥思苦想。不到兩分鐘,眼珠都亮了,蘇定方笑罵:“變之有話就說,別拐彎抹角的,要考究我們嗎?最好的身份,是成為百濟王,名義上統領眾軍。”
武康豎拇指點贊:“老師說的對,我相信扶余泰,也是這樣想的。好比有座寶庫,主人家逃亡了,我來幫他守護。若是我的心裡,沒有半分覬覦,那是不可能的。”
眾人嗤之以鼻,左驍衛朗將劉仁願,陰陽怪氣兒道:“帶兵打仗的將軍,都是一副直腸子,哪像變之這樣,九曲十八彎的。扶余泰不敢自封,眾多將領不服,除非我們幫他。”
隴州刺史董寶德,笑呵呵說道:“劉將軍說的對,這個忙很好幫,只要我們攻城。生死存亡之際,他們暫時齊心,扶余泰藉此良機,自封為百濟王。可是變之啊,剛才你說的,都是廢話嘛,如何兵不血刃?”
武康回答:“咱們佯裝攻城,遠端發射弩箭,不派衛士進擊。幫忙扶余泰,自封百濟王。最多佯攻兩天,咱們收拾細軟,擺出撤兵架勢。敢問諸位伯父,此刻的扶余思文,心中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