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康趕緊謙虛,沒啥好羨慕的,我是天賦異秉。一番商業互吹,仁師小聲勸解:“確實差不多了,下令撈人吧。這些溺水倭兵,可以作為戰俘,咱倆更好交差。”
仔細品味一番,貌似很有道理。武康微微點頭,仁師發號施令,旗手傳遞旗語。衛士登時歡呼,按照以往慣例,開始歌功頌德:大唐威武,熊津道大總管,左奉辰武將軍,威武...
整齊吶喊聲中,艋艟衛士放繩,打撈溺水倭人。孫仁師說的對,這些倭人戰俘,就是最佳繳獲。按照行軍慣例,戰功的計數工具,是戰利品和人口。
百濟國亂成粥,不能俘虜百濟人,那樣不利於平叛。而這些倭國人,無關百濟局勢,全部押回大唐,上繳司戎交差。毛野稚子的頭,樸市田來津的頭,還有這對兄妹,應該可以交差。
搭眼眺望前方,鮮血染紅白江,濃煙火光交織。無邊熱浪席捲,配合烈日陽光,天地猶如蒸籠。無數木板漂浮,到處旌旗戰鼓,無數倭兵屍首,悉數沉入江底。
不禁啞然失笑,等到幾天以後,屍體浮出水面,應該更加壯觀。猶如大片浮萍,沿著白江南下,順著熊津江,西流入黃海。或被海魚吃掉,或被海水腐爛,永遠湮滅在歷史中。
中倭白村江海戰,此刻落下帷幕,自己幸不辱命,取得輝煌戰果。關於這場戰爭,史書記載不多,意義卻很深遠。把倭軍趕回島國,奠定了整個東亞,政治文化格局。
倭人嚇破了膽,整整九百多年,窩在海外島國,不敢挑釁華夏。直到明朝萬曆年間,豐臣秀吉侵朝,又被華夏教訓,灰溜溜逃回去。後來的我大清,被摁地上摩擦,就是個大笑話。
此戰對於倭國,也是意義深遠。頻繁派遣唐使,拜大唐為老師,大到政法制度,小到衣食住行,幾乎照抄照搬。倭國由農奴社會,步入封建社會,叩開強國之門。
忽然想起上輩子,我的閨蜜李令月,特意轉的影片。是歷史記錄片,講述後世日本,考古防禦土壘。據說是中大兄,就是天智天皇,在白江口失敗後,為防唐朝侵略,發動全國之力,建造的防禦措施。
各種水城烽火,囤積無數糧草,就像馬奇諾防線,緊緊包圍都城。不過非常可惜,沒有派上用場,唐朝中樞機構,沒派海軍討伐。在武康看來,是看不上倭國,侵略等於扶貧。
桀桀怪笑聲,打斷他思緒,仁師嘖嘖稱奇:“快看倭國公主,天生一副媚骨,屁股大好生養,絕對適合變之。你家那麼多妾,咱們出征之前,全都沒有訊息。聽愚兄一句勸,沒有子嗣不行,換小公主試試?”
這是個老流氓,武康翻起白眼,緩緩轉身檢視。十二歲的女娃,瑟瑟跪甲板,脖頸架橫刀,臀部確實大。對視不到十秒,被鬼臉嚇到了,眼淚嘩的下來。
仁師幸災樂禍,上下打量武康,咂咂嘴調侃:“變之這張臉,三分不像人,七分更像鬼。原本英武不凡,卻被臉頰刀疤,活活的拖累了。這樣媚的娘子,上繳太過可惜,到底要不要,你不要我要。”
武康無言以對,現在沒有整容,刀疤也去不掉。鄙視孫仁師,乾咳化解尷尬,看向川島皇子:“你父親中大兄,現在登基了嗎,是不是天智大王?你是否有叔父,名叫中二兄?”
川島略微錯愕,趕緊拱手應答:“回武將軍的話,家父尚未登基,以太子身份稱制,所以沒有稱號。我有兩個叔父,古人大兄叔父,大海人叔父,無中二兄叔父。”
那就可惜了,這麼好的名字,竟然不搶注。武康沉吟片刻,吩咐川島兄妹:“你們身為戰俘,會隨本將軍,回大唐受審。我不為難你們,但是有條件,管好你國降兵。如果出意外,你會受懲罰,甚至丟性命。”
說完走向船艙,孫仁師馬上跟隨,衝錢順使眼色。兩人離開甲板,錢順緩緩蹲下,威脅明日香:“從現在開始,武將軍的起居,由你全權負責,包括暖床陪眠。”
明日香急促搖頭,開口剛要說話,卻被川島捂嘴。錢順瞟向川島,見他臉有喜色,不禁嗤之以鼻:“你小子識時務,我們武大將軍,是皇后的胞弟,聖人的妻弟,身份尊貴的很。”
俯視明日香,陰陽怪氣說:“你這蠻夷公主,在乃翁眼裡,狗屁都不是。最後警告你,別不識抬舉,否則扔你下海。先改名錢香娘,若是服侍的好,估計能姓崔。現在跟我走,先沐浴更衣,今晚就侍寢。”
錢順人模狗樣,吩咐趙聲等人,強行押去二樓。一樓指揮室,武康喝悶酒,扯著苦笑說:“我的老朋友,許敬宗相公,在監修國史。曾向我明言,我的全部戰功,都被錄入國史。”
孫仁師雲裡霧裡,說這些做什麼,莫名其妙的。武康邀他共飲,把玩酒杯說道:“請問仁師兄長,用那種辦法,能讓人的名字,徹底的消失?”
氣氛開始沉寂,仁師冥思苦想,良久後小聲說:“就像焚書坑儒,聖人親自下令,將你史書除名。並且下封口令,不許野史記載,如此你的名字,就會徹底消失。只是愚兄不解,為何有此一問?”
因為我大武康,此時唐史有名,後世唐史無名。指揮白江口海戰的,是右武威將軍,熊津總管孫仁師。幾杯悶酒下肚,懶得胡思亂想,愛咋咋地吧。不知陸軍方面,破周留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