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於風中獵獵作響,林晏清抬眸看去,見黑衣人手中拿著她要的筆墨紙硯返回。
想到了剛才的那一點,她才開始仔細打量他的面容。
劍眉星目,清秀俊朗,看上去臉色並無異常。
“寫吧。”
待他逐漸走近,她的視線從他臉上往下移,在觸及下頜和脖頸處時眯了下眼睛,眸底劃過暗色。
膚色不對。
他臉上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頗顯男子氣概,但衣領上方脖頸露出來的一點面板卻是如她一般,過於白皙。
若非天生如此,唯有患病或長期接觸不到日光之人才會如此。
他既是侍衛,武藝高強,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室內,臉上和脖子的膚色差異過大,本就不正常。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專注,黑衣人神色更冷了。
“好看嗎?”
他冷不丁地問。
林晏清睫毛一顫,垂下眼睫,“抱歉。”
她執筆在紙上寫下藥方,“按這個方子抓藥,一日兩次,喝七天,便基本可以痊癒。”
黑衣人沒有回話,只掃了眼桌上的藥方,淡薄非常。
林晏清將他的反應都記下,並未露出異常。
“我可以離開了嗎?”
“可以。”
他如同來時那般,將她領到宅院門口,就停下要轉身返回。
“你不送我回去嗎?”
林晏清叫住他,問道。
從城北到城東,若是僅靠她的雙腳的話,至少得三炷香的時間。
更何況夜色已深,寒風肆虐,恐怕她還沒走到,就凍僵在半路上了。
黑衣人腳步一頓,很是冷淡地凝了她片刻,不置一詞。就在她以為他不會理會她的時候,他緩步走近。
隨即,她的腰帶就又被抓住了。
月色下,兩道黑影在屋頂上快速掠過,沒有驚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