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前輩,晚輩斗膽,只想知道箇中緣由”徐懷樂緩緩說道,“哪怕要取我性命,也好讓我有個明白,我可不想死不瞑目”。
徐懷樂一字一頓地說著,字裡行間都充滿著渴望與真誠,但實際上他是想趁此機會盡量拖延,以爭取自己的療傷時間。
十誡與十釋聞言也是相互看了一眼,雙手合十後,其中一人發話道:“恕十誡無從告知,得罪了,三少爺”。
徐懷樂看他真氣已然在手上成型,便接話道:“看來前輩您若是守不住秘密的話,後果會很嚴重,但是得罪徐家亦非你們所想吧?”
聽到此言,十誡和十釋著實是愣了一下,放眼化荒徐家雖說算不上十分龐大的家族,但早年間已聽坊間傳聞徐家大長老已是臻入化神境,實在是不容小覷,加之還有兩位長老與兩位聲名在外的後輩,這的確不是可以輕易得罪得起的。
徐懷樂見二人有所遲疑,便接著道:“我家所贈予的天材地寶前輩們儘可領回萬悲門,我回到家中亦斷然不會提及此事,身上的傷也是與您們分別過後與山林之中的野獸搏鬥而致,怪就怪晚輩學藝不精,被如此重創。”
十誡與十釋二人沒有說話,但徐懷樂明顯感到他們手上的真氣已然開始散去。
人就是這樣,處於驚慌之中總會失去判斷力,如若有方法不僅可以免去威脅,便會立馬倒頭進去,再者加上一丁點的好處,相信沒什麼人能夠抵抗這般誘惑。
但是徐懷樂忽略了一點,也恰恰正是這一點,已經會將他的全盤計劃打亂。
“不勞三少爺費心,吾輩自有分寸”此道人聲伴隨著真氣形成的掌風所至,盤坐在地上的徐懷樂在掌勁到來之前已然躍起,但還是被掌風吹飛了出去,倒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來人正是原本在看守天材地寶的十脩。
二人看見十脩到來,雙手立馬合十附身稱道:“大師兄”,十脩看著他倆,全然不顧徐懷樂,問道:“怎麼還與之糾纏,小小孩子還能與你倆匹敵不成?”
十誡與十釋二人依舊躬著身,一人一語應道:“大師兄息怒”“本來馬上就好了,只是他提到了徐家……”
十脩聞言,一揮袖便把兩人擊飛出去,怒道:“你們知道害怕徐家,難道就不怕師祖怪罪嗎?”
二人聞言,踉踉蹌蹌從地上爬起,瞬而又跪倒在地道:“求大師兄原諒!切莫讓師尊得知弟子失職,求大師兄原諒!”
一旁的徐懷樂聽到他們的對話,也是有所震驚,雖說已經知道此次事件不簡單,但現在與萬悲門師尊——
也就是千松禪師有關聯,這實在是讓人髮指,不知不覺,徐懷樂掌心之中竟然滲出了汗水……這時,十脩沒有再理會二人,而是轉過來對著遠處的徐懷樂說道:“三少爺,既然您已經知道了,可否就此不再反抗呢?
不然十脩實在難跟師尊交代。”徐懷樂看著眼前惺惺作態之人,也是賠笑著道:“前輩若意欲取我性命,恐怕我也是無從抵抗吧。”
好在徐懷樂真氣修煉的基礎紮實,加上他過人的天賦,剛剛爭分奪秒地運功已經是壓制住了傷勢,他也是邊與十脩對話邊緩緩挪著腳步後退,隨時準備著運起功法逃脫。可事實很快就澆熄了徐懷樂的希望——
他的身後已然是懸崖,此時的月光也被烏雲所遮蓋,在夜色的籠罩之下,深不見底的漆黑彷彿能吞噬這天地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