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屋區的人,有誰穿過內衣嗎?像現在這樣做工精緻的內衣,別說穿,就連看也看不到。
“衣服是組織正式成員的福利,”刑國彬輕聲說道。
他不想觸碰束星北內心的敏感。內骨子裡的自卑,每每都是從最常見的地方被一次又一次的挫敗打擊出來的。
“謝謝,”束星北輕輕地籲出了一口氣。
剛才刑國彬的話,讓他真正正視起了刑國彬的善意。
只有心存善良的人,才會考慮不如生活不如自己的那些人內心感受。
“這一帶住的人,都是組織的人?”束星北困惑地問道。
“怎麼可能。他們是為組織做事的,算是半個外圍成員吧。好比船屋區的賞金獵人。不過組織付的報酬更高,”刑國彬解釋道。
從濟世組織做事的風格來看,果然不錯。偌大的船屋區,就沒有見到誰穿過規規矩矩衣服的,不是帆布衣,就是海獸皮。
“他們也有淡水洗澡?”束星北又問道。
“當然。你能拿出置換的東西來,組織肯定會給你足夠多的淡水呀,”刑國彬應道。
船正式進入了混亂區的後面海域,束星北注意到沿途的水道比船屋區還要寬大,只是在樓船的映襯下,看上去很是仄小罷了。
“刑小哥,”樓船上傳來一聲嬌嬌的叫喚。
束星北朝那邊看了過去。
一個明眸皓齒的年輕女孩向著刑國彬揮了揮手。彎彎的眉直抵鬃梢,俏俏的瓜子臉兒紅豔得有如晚霞,高挑的個頭腰桿挺直,一身藍色布裙襯得她有著一股出塵的韻味。
“鄭雅姐,”刑國彬笑著向她揮了揮手。
“人接來了?”鄭雅好奇的目光向束星北看了過來。
刑國彬嗯了一聲,並不停留,反而把船的速度開得更快了。
“咦,我還沒說完呢。你跑什麼跑?”鄭雅奇怪地問道。
“鄭雅姐,我交了任務再說,”刑國彬聽到這話,越發加大了馬力。他的神情很是緊張。
束星北心裡奇怪,卻也沒有急著發問。
再往前,拐了四個彎兒,刑國彬這才鬆了口氣,他停了船,將纜繩繫好。
“走,我們去接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