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船屋區的人們都不容易,有能力幫助他人的沒有幾個。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人性居然如此醜陋和惡劣,為了點食物和水,竟然不惜朝著自己的鄰居下手。而這個鄰居,從來都沒有傷害過他們。
那些鄰居比起折戟鯨來,簡直枉為一個人。把他們稱作人,那是高抬了他們。
折戟鯨搖了搖尾巴,用目光向束星北道別。
束星北小心地向島外張望了一會兒,確定附近海域沒有人存在,他這才走向了島上那個縫隙,小心地爬了進去,找了一個高處,取出了儲物袋裡的棉絮,他嘴角抽動了一下。
以後這裡就是自己的窩了。
接下來的日子,束星北就是要安心養傷。好在食物和水都是充足的。
防身的武器還有兩把麻 醉槍和一把割刀。
懸島的縫隙在夜晚比起船屋來,也不算過於寒冷。
只是此處的浪花聲更為喧鬧和嘈雜。尤其在深夜時,浪花此起彼伏,一再衝入珊瑚的縫隙裡,發出轟轟的聲音。
束星北一夜連續多次被震耳欲聾的浪聲驚醒,最後他坐了起來,雙手抱住了膝蓋,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顯得無比深邃和幽遠。
他腦海中越發得空明,想著未來的日子,想著他苦練了幾天的通臂直拳,忽然間,束星北有了一個想法。
他不是練不出拳風嗎?
如果拳勁能像海浪一樣,一浪接著一浪地進行疊加,那麼,他的力量會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束星北越想越是覺得可行。
心裡這樣想著,他越加盼望著肩膀處的傷口能儘快癒合。
要是能再去沙廉叔叔那裡就好了。
自己現在藏身的地方,比起沙廉叔叔溫暖的小屋,那根本就是沒有任何可比性。
由沙廉叔叔的小屋,束星北又想到了沙廉給他喝的那些黑糊糊的東西。
不管是折戟鯨還是海蛙,它們和自己的親近,也許就是因為自己喝下去的那些東西呢?
束星北想著想著,坐在那裡睡著了。
這段日子,他精神繃得太緊,實在是太累了。
三天後,束星北的肩膀傷口總算是癒合了,上面結了痂。就算不能劇烈運動,起碼也可以打幾趟通臂直拳,只要幅度不要過大就行。
洞穴之中的空曠處夠高夠寬,足以讓束星北施展拳腳。
他想著海風吹拂下的海浪,一拳一拳地練了起來。
一拳既出,一拳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