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邊有人，肯定會被她給嚇一大跳。
她抹了下臉，整個人就突然放鬆了，然後懶洋洋的盤腿坐在地上，看著空無一物的前面。
“沒錯，修練到了後面，心境越來越重要，若是心境不穩，不僅會出現降級的可能性，也會讓自己的修為毀於一旦。在你們的眼中，我這一身的實力並非是是自己一點一點基礎打下的，像是風中的樓閣，隨時都有傾倒的可能性。
可是，你們現在用這一招來對付我，太晚了些。”
說到這，無霜的語氣有一絲輕鬆，甚至臉上都流露出了笑容：“我可是……殺了我的人……”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彷彿又回到了她和夜魔妃最後生死一瞬的那個時候。
對面是夜魔妃恐懼的神情，絕望的眼神，還有臨死前的不甘。
但她只是平靜地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夜魔妃從自己面前消失，魂飛魄散沒有再留下一點痕跡。
“心境……再也影響不到我了。”
她發出了一聲嘆息，其中蘊含著強大的毅力及無豎不摧的意志。
隨著她的那話音一落，四周的詭異而又安靜的迷霧起了變化，它們聚集起來，形成了一把利刃，直接朝著她的靈源處戳了過來，卻在即將碰到她身體前的那一剎那，重重撞擊上一層無法突破的禁制。
“咔嚓……”
無霜聽到，自己的靈源處似乎有什麼東西破裂了開來，某種禁錮像是在那一瞬間就被破開了，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自己之前升階後的留下的某種空洞也像是被填滿了，甚至上面還少了一層若隱似無的束縛。
只可惜，她的面前雖然明朗，卻沒有重回到現實之中。
“你……哎……”九幽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他感覺得到無霜心境的變化。
無霜有些薄怒了：“九幽，真的是你？”
“無霜……你防著我嗎？”九幽悠悠的問著。
“對。”無霜沒有遲疑地答道：“我不防著你害我，但是我防著你用為我好的方式，來自我犧牲。”
對面的九幽沒有回話，她又繼續道：“兩道門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她果然又上當了，九幽之前那麼明顯的表示要與她重新契約，就是一種以退為進的手段。她雖然猜到了少許，卻出於慎重，反而給自己造成了現在這種危局。
“不是門的事。”九幽的話有些寂落。
無霜點點頭：“我明白了，是我的事。我是開啟門的關鍵，只怕要犧牲的是我，我是門的封印，所要犧牲的還是我。”
九幽一聲長嘆：“主上，有時候我真寧願你再傻一點兒。”
“再傻一點，我不就成了夜魔妃了嗎？”無霜不為所動：“人一生會面對著無數的選擇，有時候一個決定將改變一生，夜魔妃是，我……現在也是。你就真的這麼不相信我能守住這兩道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