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天道有迴圈,善惡就在一念間。
腦後生瘡有緣故,人生何必設機關。
我站在馮總家門前的時候,當真被這豪宅的氣勢震懾到了,從遠處望去這別墅足有三層樓高,白木柵欄,褐紅色的屋頂,青綠色的草坪,充滿異國情調。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古典、開朗兩相宜,尖塔形斜頂,抹灰木架與柱式裝飾,自然建築材料與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經典而不落時尚。
為我們開啟別墅大門的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婦人,看上去就是一身保姆打扮,體態豐盈,當她看清楚站在門口的是馮總的四妹時,她馬上恭敬的彎腰行禮,馮總的這個四妹則是上前扶住了這名婦人,說道:“李姨,我不是說過了嗎?你看到我不用這樣行禮,多生份!”
被稱做李姨的婦人笑著,說道:“燕燕,快進來,身後這位是?”說話間這婦人看向了我。
馮燕燕回道:“我找來的大夫,讓他進來吧。”那名婦人點頭,於是,李姨將我們讓進了別墅裡面。
我走進這棟別墅,一眼望見的是極盡奢華的大廳,繁複的燈飾卻發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牆壁在柔軟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影,穿過寬敞卻冷清的長長走廊,兩面的名畫里名人的眼睛像是能攫住人的心靈,內室的設計自是不用說,可那名貴的裝飾卻遮也遮不住房裡的冷清。
我們透過前廳的時候,這裡有一些上次在醫院裡面見過的人,他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著話,看見我們過來都停止了交談,由其是看見我身旁跟著的馮燕燕,一個個的更是躬身向她行禮,我心想:看來這個馮燕燕,在馮家中的地位也是不低啊。
我們透過了前廳,向屋內走去,馮燕燕帶著我進入了一間非常寬敞的會客廳,當我們進入的時候,看到屋裡已經坐滿了人,這些人都是馮家的親屬,有一些我在醫院就已經見過了,這些人都上前微笑著跟我打招呼,我也禮貌性的回應著。
在我進入客廳的時候,就特意四下尋找了一下曹老師,發現曹老師並沒有在這裡,我準備詢問老師的情況的時候,這間會客廳的大門再次被開啟了,進來三個人,其中的一位就是我正在尋找的曹老師。
曹老師隨身揹著他的急救箱,臉上寫滿了疲憊之色,身邊還有兩個大夫打扮的人,他們三人一進來,就被屋裡的眾人圍攏住,我來到了曹老師的身邊,他看見是我過來,向我微笑著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大家開始七嘴八舌的問關於馮總的病情,曹老師他們三人還沒回答,就被馮燕燕打斷了,只聽她大聲的吼道:“你們這是幹什麼?三哥、二哥你們也老大不小了,怎麼一點城府沒有,讓三位大夫先坐下來,休息一下,大家一個個的問好不,這亂亂哄哄的成什麼樣子!”大家被她這一吼,馬上安靜了下來,同時,大家將三人讓到了座位處坐下。
待三人都坐好後,已經有專人給他們沏好了茶水端了過來,就見一個胖胖的戴著眼鏡的男大夫,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最先開口說道:“各位,馮總的這個病得的有點奇怪,我從醫這麼多年也沒有遇到過像馮總這樣奇怪的病人,我們醫院也從來沒有過這種病的例子,剛才我和李院長帶著我們各自的醫院中的精英,分別對馮總進行了會診,最後我們達成的共識就是用大劑量的抗生素來進行治療,至於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另外馮總這個瘡的部位是後腦,這個部位比較特殊,距離腦組織有點近,治療起來的話存在一定的風險,我們沒有十足的把握啊。”在這名胖大夫的身旁一名瘦高的大夫也點頭附和著,他就是李院長了,這時他也開始補充。
就聽李院長說道:“不錯,剛才蔡院長把馮總的情況也都說明了,關鍵是這個部位後腦,這瘡也生的蹊蹺,居然是一夜之間長出來的,而且這瘡的面積還很大,說是砍頭瘡吧從這病的症狀和對面板的損害程度來判斷又不像,如果貿然治療我多少有些擔心,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先用大劑量的抗生素來治療,先看看效果。”
當這兩位院長說完了治療方法後,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我的老師,只見曹老師輕咳的一聲說道:“剛才李院長和蔡院長說的有道理,不如就先按照兩位院長說的方法先試試吧,馮總的病因從我們中醫的角度分析,就是他這段時間肝火太盛所至,他的火無處宣洩,進而從他的頭部發出,中醫的治療需要時間,不過治療的方法有點特殊,大家可能接受不了吧。”曹老師說完,看了我一眼並且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我馬上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就聽馮燕燕追問道:“曹大夫,什麼方法這麼特殊,不妨說出來聽聽。”周圍的眾人也都豎起了耳朵聽著。
曹老師這時向我看了過來,示意這個方法由我來回答,我點頭並上前兩步走到了人群中間,大聲的說道:“剛才聽兩位院長所說,我發現馮總的這個症狀在古代醫書中有記載,而且也有治療的方法,那就是‘十年惡瘡。母豬糞燒存性,傅之。’當我說完這幾句話,大廳裡突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不過不知是誰先樂出了聲,結果滿屋子的人都跟著大笑了起來,“哈哈豬糞?這也能治病嗎?哈哈…”大家同時鬨笑著。
我和曹老師相視一眼,只能搖頭苦笑便不再說話,大家笑了一陣,馮家的眾人聚在了一起討論了一下,認為還是採用李院長和蔡院長的方法比較好,原因嘛,就是兩位院長說的醫治方法比較靠譜一點。於是,馮總的治療方案被敲定了下來,就是採用大劑量的抗生素來進行治療。
既然治療方案已經被確定了下來,我和曹老師便一起離開了馮總的別墅,送我們離開的居然是馮燕燕,她開著她的那輛跑車,給我們送回了診室這邊,在我們下車的時候,她對我們輕聲的,說道:“曹大夫,阿泫小兄弟,我還是相信你們中醫,如果那兩個院長的方法不行的話,我再過來找你們可以嗎?”說完便一腳油門,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曹老師和我看著跑車遠去的背影,只能是站在原地不住的嘆氣,曹老師對我說道:“小泫,看來我們中華幾千年的醫學精華,現在連國人自己都不相信了,還真是一種悲哀啊,不過話說回來,《本草綱目》中的記載,近現代也沒有人真的使用過,所以效果如何也確實不好說,可是它既然是被記錄下來的,那就一定是真實存在的。”“老師,我相信書中的記載,我們中醫博大精深,豈是他們所能夠理解和掌握的,我看咱們就等著那個馮四小姐哪天開車再過來接咱們吧。”我篤定的說道,我和曹老師相視一笑,並肩回到了診室。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我都是在診室這裡和曹老師一起度過的,現在,我已經是曹老師得力的助手了,他也已經習慣了我在他身邊的日子。
直到晚上,我準備回家的時候,曹老師叫住了我,從他的揹包裡面給我拿出了一本古樸的書籍,書名是《神農本草經》,曹老師邊把書遞到我手裡,邊對我說道:“小泫,這本是我家中珍藏多年的一本介紹天下所有奇珍異寶及珍奇植物的書,比如像人參、何首烏等的鑑別、藥性等等,包羅永珍,你要熟記在心,將來如果有機緣到一些深山裡面去走走轉轉,也許就會發現一些奇珍異寶也不一定啊。”我接過了書籍,用手輕輕撫摸著書籍的封皮,在這封皮上面傳導給我一個古老的資訊,我知道這本書的價值,可能比曹老師說的更大。
於是我拿著這本書,向曹老師問道:“老師,這本書你是從哪得來的?”“這書是我那個道人師父給我留下來的,他在臨行之時,只給了我這本書,說讓我有時間就好好研究,對我的幫助會很大,也許是我本人愚鈍吧,這本書在我手裡已經這麼多年了,我也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今天我就把它贈送給你,你要好好的研究,將來可能會對你有巨大的幫助。”曹老師嚴肅的對我說道,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本書將來真的對我起到了巨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