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終悔過,回首往事心蕭瑟。
無可奈何花落去,背影相離已如陌。
陳院長看著我們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我是被曹老師逐出的師門!”我和朱叔聽到這個資訊,都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陳院長,陳院長苦笑了一聲,向我們說起了他和曹老師之間的往事。
原來,在三十多年前,陳院長那個時候才不過八九歲的年紀,還是一個半大孩子。
那個時候的陳院長,自小就體弱多病,再加上營養不良,也受當時醫療條件的限制,他的病久治不愈,在當地看了許多大夫也沒能把他的病徹底看好,總是時常反覆,正當家人們也不再抱什麼希望,認為孩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這天,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當時是陳院長的父親給開的門,門外來人正是曹老師,只是當時的他還很年輕,身上揹著一個藥箱子,看上去就是個赤腳醫生,年紀不過二十歲上下。
陳院長的父親問明瞭曹老師的來意,將曹老師讓進了院內。原來,當時曹老師路過他們家想要一碗水喝,等陳院長的父親給曹老師接完水出來的時候,看到曹老師正在院子裡和年少時的陳院長一起玩耍,當時的陳院長應該很是討人喜愛吧,不像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個中年油膩大叔。
陳院長的父親將水拿給了曹老師,看了一眼他身上揹著的藥箱子,對曹老師,說道:“先生,您是大夫嗎?“是啊”曹老師點頭道。“那先生能不能給我家孩子看看病,這孩子從小就體弱多病,身子骨一直都很弱。”陳院長父親道。“老哥,多謝你的水,剛才我已經給你孩子看過了,他的病我能治!一會兒我再給你孩子開幾副中藥,相信過一段時間孩子就會痊癒的。”曹老師隨口說道。
這時陳院長的父親瞪大了眼睛看著曹大夫,有些不相信的,說道:“先生你沒騙我吧,去大醫院都沒有徹底根治的毛病,你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可以治癒嗎?”“哈哈哈,老哥,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去抓藥,等過幾天我再過來,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如何?”曹老師篤定的說道。
於是,陳院長的父親按照曹老師給開出的藥方去抓了幾副中藥,吃了幾天,陳院長的老 毛病就徹底的根治了。當曹老師再次出現的時候,陳院長的父親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就是讓年少的陳院長跟著曹老師學醫,省得將來有病了還得找人,怪麻煩的。
曹老師當時也年輕,陳院長那個時候也討人喜歡,所以就答應了下來,就這樣,從那天開始,陳院長正式拜在了曹老師的門下,成為了他的第一位弟子。
當陳院長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哽咽了,他的眼中含淚,向我們訴說著,道:“你們不知道,整整二十年啊,我跟著曹老師學習中醫後,一起風裡來雨裡去,看好了不知道多少病人,治好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疑難雜症,在當地提起我們師徒沒有不知道的,隨著我們師徒的名氣越來越大,找我們看病的人的地位也越來越高... ...”
說到這裡,陳院長明顯停頓了一下,有些懊惱的拍著自己的頭,說道:“我之所以被逐出師門就是因為我自己,隨著給人看好的病人越來越多,心裡面也有一些小得意,自己不免有些飄飄然起來,對名與利看得是越來越重,在這個心理的作祟下,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接觸到了一位大人物,從接觸那位大人物開始,我就逐漸的開始迷失了自我。”
原來,陳院長接觸的那位大人物,在當時的我們市,乃至全省都可以說是一位呼風喚雨的人物,隨著陳院長與這位大人物接觸的增多,那位大人物讓他去辦了一件事情,不過這件事情,是做為一名中醫醫者所不齒的,絕對不能做的事。
起先,陳院長是不同意的,言辭拒絕了那位大人物,可是架不住那位大人物開出的優越條件,就是隻要事情辦成,就讓陳院長進入國有大醫院,成為主治醫師,可以成為在編的醫務人員。這個條件在當時來說,可以說是非常的具有誘惑力,因此,陳院長做出了他一生最後悔且最不應該做的事情。
當這件事情做過了以後,陳院長如願的進入了國有大醫院,也成為了編制內的註冊醫師。當然陳院長很是高興,曹老師更為他的弟子高興,可是他做的那件事情,卻在陳院長的心裡面一直揮之不去。
在一次酒醉的時候,曹老師無意間問起了他是怎麼進入的國有醫院這件事情,陳院長藉著灑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全盤托出,當陳院長說完,坐在對面的曹老師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氣的將飯桌掀翻,桌子上面的飯菜隨之掉落。
曹老師一把將陳院長的衣領揪住,對陳院長罵道:“陳同躍!你做的好事!我平時是怎麼跟你說的?是怎麼教導你的?做為一名醫者要守住自己的底線,要有尊嚴要有醫德!你把我的話全都忘記了嗎?!”說完一巴掌將陳院長打出去老遠。
這時的陳院長他從地上爬起來,有些不服氣的,說道:“老師,我只是給那人開了兩副藥,也沒幹什麼啊!他想做什麼我也管不了啊,況且,他讓我進入了國有醫院,這是許多人都夢寐以求的事情啊,老師!我只不過就做這一次,又有什麼關係啊!”
曹老師用顫抖的雙手指著陳院長,哆嗦的說道:“好!好!你為了你自己的一已私慾,罔顧他人性命,你現在也翅膀硬了,聽不進為師的話了,也罷!從今天開始你我之間的師徒情份到此終結!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說完曹老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陳院長的家,只留下在屋中呆呆發楞的陳院長。
聽陳院長說到這裡,我和朱叔都長舒口氣,沒想到陳院長和曹老師之間還有這樣一段往事。
坐在一旁的朱叔疑惑的,問道:“老陳,你給那位大人物開了什麼藥,曹大夫會這麼激動?”朱叔問的問題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只聽陳院長長嘆了一聲道:“哎!開的那兩副藥,是,是,是用來打胎的!”朱叔聽到這,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無所謂的說道:“不就是打胎嘛!有什麼啊?發這麼大的火。”可是我卻明白了曹老師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了。
我對朱叔解釋道:“朱叔你有所不知,在我們中醫裡面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中醫只能保胎、養胎而不能夠去做打胎的事情,不能隨便開流產的藥物,這在中醫裡面認為是最有損陰德的事情,做為一名中醫的醫者是絕對不能做的,雖然胎兒在肚中沒有降生,可也是一個生命啊,把這樣一個無辜的生命被終結,對那個生命也是不公平的,所以我們中醫明令禁止醫者打胎,如果做了是被中醫界所不齒的,有這種行為的,行為嚴重者是會被徹底清出中醫行列的。”
朱叔聽我解釋完,恍然道:“原來如此,老陳,在當時醫院應該可以做打胎手術了吧,那個大人物怎麼不去醫院做,怎麼找到了你啊?”
陳院長唉聲嘆氣的道:“當時,那位大人物有一位親戚,仗著那位大人物的名頭,在外面胡搞,結果把人家姑娘搞懷孕了,又不敢去大醫院,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找別人又不放心,因此那位大人物就只有找到了我,當時我也是一時糊塗,貪圖名利富貴,便答應了他。唉!現在回想起來,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和朱叔知道是這個原因,也是唏噓不已。
這時,陳院長看向了我,對我說道:“小泫,你現在跟曹老師學醫有多長時間了。”我如實回答了他,當他聽說我只跟曹老師學習了半年時間,就有了這麼高明的醫術,他都感覺到了震驚,只見他張著嘴巴,口中喃喃道:“這不可能,不可能啊,我從師二十年,你才從師半年,就達到了我都沒有的高度,除非小泫你是個天才,天賦異稟,不然根本就沒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