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當即下令捕快拔刀,終於穩住形勢。
縣令這才問另一名男子,“孟素,吳德所言,可屬實?”
話音落下,旁邊師爺強調道:“孟素,這裡是公堂,切不可胡言亂語。”
只見那孟素眼神躲閃,他和郭生乃是好友。
如今好友慘死,他臉上悲痛難掩,跪在地上道:“屬...屬實。”
“孟大哥,你...你怎麼也?”郭小妹眼前視線已經被淚水模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孟大哥會說這樣的話。
縣令沒有在乎郭小妹。
他凝視著郭全,道:“郭全,你現在可以說話了。”
郭全卻是楞在原地,彷彿什麼也沒有聽見,兩眼空洞無神。
“郭全,本縣問你話呢,”縣令不耐煩道。
這時吳德說道:“縣尊大人,當時在案發現場的並非只有我們兩人,何況那麼大的吵鬧聲,街坊四鄰也都知曉,若郭全質疑我等,完全可以將目睹案發之人都傳上堂作證。”
極少有人注意到。
在吳德說話的同時,從他的衣袖裡緩緩露出了小截粉色髮帶,那是郭小妹的髮帶。
吳德的手完全背對著外面的圍觀百姓,他們自然無法看見。
但這點小伎倆,如何能遮擋住蘇幕和沐輕衣的眼睛。
前者神態依然看不出變化,後者怒意已漸上眉梢。
對於沐輕衣來說,她看得見郭全的悲痛發自靈魂深處,她也看得見吳德眼神中對生命的漠視,更看得見一縣之尊對亡者的不耐煩。
即便沒有這些,即便他不知道事情的真正經過。
先前那名師爺附耳對縣令所說的話,也已經告訴了她,這幾個人沆瀣一氣,根本就是在公堂之上演戲。
她從來不曾這般憤怒過。
即便是師尊告訴她小時候自己被追殺的事,可那時候的自己畢竟什麼都不懂,而且追殺的記憶很模糊,自然無法去恨一個具體的人。
現在卻不一樣,她想要上前去幫助無力的父女而人。
就像當初她在絕望的時候,師尊出現幫助她一樣。
但蘇幕阻止了她。
“你說出來又有什麼用?”
蘇幕傳音道:“在場的沒有人不知道真相是怎樣的,但坐在上面的人不會在乎真相,站在門外的人也不需要我們所說出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