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如蘇卻不知為何,有些急切催促周奉講快點。
“我吩咐蘇謙帶人看好倉庫,某天夜裡果然來了竊賊,被蘇謙抓住,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名叫譚崢,他說他的母親快要餓死了,乞求蘇謙給他一些糧食。”
“蘇謙沒有答應?”桐秋好奇詢問。
“他將自己那一份口糧給了譚崢。”
周奉道:“但蘇謙為人剛正,執法嚴明,在他看來譚崢已經犯法,無論如何也要等我審問,但第二天我一早便下鄉巡查民情,直到下午時分才回到縣衙。”
“你怎麼判的?”桐秋皺眉。
“我念及他一片孝心,沒有重罰,只讓他受二十刑杖,只是譚崢回去後,他的母親已然餓死荒蕪破廟之中。”
眾人聽至此,不禁微吸一口冷氣。
“譚崢的恨意由此而來,他怪罪蘇謙的扣留,也怪罪我的遲到,”
只見周奉用力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說道:“此後三年時日,譚崢越過邊關,在異族境內斬殺不知多少異族,以殺入道,從此邊關出現一個磨刀客。”
“這些事情也都是他幾個月前重新出現在我面前我才知道,聽聞他每次出關斬敵,都會在營帳外磨很久的刀。”
“他這也是在為自己死去的母親報仇,”雲棲忽然說道。
“是啊,當年若不是異族寇邊,也不會有那麼多事,”
周奉輕嘆,道:“譚崢在軍中屢立戰功,三年之後,已成將軍,也開始尋找當年害死他母親的另外兩人。”
“原來如此,”
蘇幕終於明白,說道:“怪不得我會在你府中看見和鬼氣糾纏在一起的陰煞之氣,其中殺意極重,看來就是這位譚崢所留,只不過他所殺之人,數量恐怕難以想象,且絕非都是異族。”
聽見蘇幕這麼說,周奉便知他們即便沒有全信,也肯定相信了七八成。
如此,他放心了許多,接著說道:“譚崢找到我後,本想殺了我,但為了找到蘇家,就只是折磨了我。”
說到此處,周奉將自己身上衣衫揭開。
果然,在他的身體之上,有很多新傷,而且這些傷口在蘇幕這等修士眼中,還往外冒著黑氣。
至此,蘇幕也完全確定,這個譚崢修行了不正法門,或許來自魔宗,也可能來自別的地方。
“譚崢威脅我,若我不將蘇家尋來,便要我全家上下性命,”
周奉無可奈何道:“無奈之下,我只能設法將蘇謙等人騙來尼陽鎮,但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卻看上了蘇謙的孫女,不過我也因此想到,此前已求得譚崢饒我一家性命,便也想著是否能將蘇謙孫女迎進門,”
“如此一來,蘇家孫女便成了周家之人,或許能這樣幫蘇家留下一絲血脈,便想蘇謙提出想法,不料最後竟讓他誤會。”
“不對,如果是這樣,即便蘇家人誤會,也不至於要找你們報仇,難道他們對那譚崢半點不知情?”
檀如蘇提出疑惑。
周奉瞬間無地自容,砰的一聲跪到地上,朝著桃林方向磕頭道:“是因蘇家上下,的確為我周家所殺。”
“什麼?!”桐秋霍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盯著周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