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你什麼意思?”李玄明臉色陰沉的看著秦牧,“他說這種胡話,你不勸誡就罷了,難道還贊同他?”
秦達也拉了秦牧一把,“賢婿,算岳父求你,別說了!”
高聖元也道:“逸雲,你就不希望他們父子和睦一些嗎?”
“秦牧,你別看熱鬧不嫌事大,都是勸和的,哪有拱火的?”朱漸離也是無奈,這小子哪裡都好,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太讓人頭疼。
偏偏膽子又大,說話一套一套的,讓人難以招架。
就連長樂也攥住了秦牧的衣角,小聲道:“秦大哥,我爹真生氣了。”
秦牧看了看長樂,滿臉擔憂之色。
又看了看秦達等人,亦是神情凝重。
就連賈夫人一眾女眷,亦是心驚膽戰。
世俗的束縛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李貞在說出這一個請求之後,頓時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秦牧明白,李貞挑戰的,不僅僅是父輩的榮傲和權威,而是一整個封建時代的禮法。
都不需要李玄明開口,便會有無數守道者跳出來用唾沫將李貞給溺死。
他又看向李貞,雖表情惶恐,可眼神足夠堅定,從昂頭的姿態看,已經做好了放手一搏的準備。
“逸雲,謝謝你為我仗義執言,你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李貞感激的看著秦牧,“也謝謝你對我的肯定,但是今天,我想靠自己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我想做我自己,只是我自己!”
他對秦牧的感激,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但他更明白自己的身份,秦牧如果直接摻和進來,後果會很嚴重。
這世上,可就這一個懂他的人,他豈能讓秦牧受傷?
他看著李玄明,“我當了您二十多年的兒子,這二十多年來,我一直以您為榮,為榜樣。
我鉚足了勁想要追上您的腳步,可後來我發現,我如果順著您的足跡去努力,一輩子都不可能追上您。
我有想過就這麼按部就班的過下去,但所有人都逼著我去超越您,去成為您,沒人給我第二種選擇。
但我,永遠都不可能是您!”
李貞毫不畏懼的與李玄明對視,“在他們眼裡,我的未來一片坦蕩,因為我的路已經被您給鋪好了。
可我看不見未來的路,我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走。
我惶恐,我墮落,我自暴自棄,我無數次懷疑過自己。
我腿疾躺在房間裡時的痛苦沒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