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們仨事多了？”杜豐年氣鼓鼓的道：“你小子，少埋汰人！”</br>“就是，秦牧，你交代我們仨的事情，我們可是絲毫沒有懈怠。”朱漸離拉住他的手，“不信你跟我去工地看看。”</br>高聖元也道：“你讓我們仨替你辦事，還這種態度，就不怕我們仨尥蹶子？”</br>“怕個屁，完不成任務，倒黴的又不是我。”秦牧撇撇嘴。</br>“對，倒黴的是我。”秦達苦笑起來，“逸雲，我腦袋，可攥你手裡了。”</br>“沒事的，到時候把李伯父拉下水，皇帝不敢殺的。”秦牧道。</br>李玄明黑著臉，“你少貧嘴，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帶長樂回去。”</br>秦牧警惕道：“帶她回去作甚？”</br>“陛下舉辦了個水陸法會，今天是最後一天，屆時陛下會親自賜福，所有人都要到場，長樂自然也不例外。”李玄明半真半假的說道：“你要是想去也行，我給你安排位置。”</br>“不去。”秦牧搖搖頭：“皇帝自己都是倒黴蛋，他賜的福，我不要！”</br>“你說誰倒黴蛋？”李玄明氣的夠嗆。</br>秦達臉幾人想笑又不敢笑，臉憋得通紅。</br>還是魚朝恩說道：“秦公子，就算您不想去，也得為小姐考慮不是？難不成，您一輩子都不去小姐家？”</br>秦牧聽出魚朝恩話裡有話，說道：“提親肯定得去，接親也得去，逢年過節也得送禮！”</br>“這就對咯，你跟小姐認識這麼久，是不是也得去認認門才合規矩？”魚朝恩又道。</br>“魚叔說的在理。”</br>秦牧拆開一盒煙，遞給了魚朝恩，還親自給他點燃，把李玄明看的吃味不已。</br>咳咳！</br>他乾咳一聲，示意秦牧給他煙。</br>結果秦牧根本不搭理他。</br>他又連咳了幾聲，秦牧反而把長樂拉倒一邊，“你爹感染風寒，離他遠點，別傳染了！”</br>李玄明嘴角一抽，氣呼呼的說道：“認什麼門，我這裡，沒門！”</br>長樂白了秦牧一眼，拿過他手上的煙，遞給李玄明，又給他點燃，“爹爹，女兒給您點菸。”</br>李玄明哼了一聲，指著秦牧道：“我好心好意邀請他去參加水陸法會，這小子不領情也就算了，還編排聖上，他想進我家門，不可能！”</br>“爹，您別生氣嘛！”長樂粉拳輕輕地為他敲擊肩膀，嬌聲道：“秦大哥跟您開玩笑的。”</br>“有這麼跟長輩開玩笑的？”李玄明撥出一口煙氣，“小子，今天你要不能讓我消氣，休想進我家門！”</br>秦牧眼珠一轉，“本來還說，帶你看看流民禦寒的衣物，你既然這麼說，那算了。”</br>“流民禦寒的衣物你準備好了？”李玄明皺眉，“這才幾天，你小子少糊弄我。”</br>“去看看不就知道了？”</br>“看看就看看！”</br>他可不相信，秦牧十天不到就準備好了三十萬套衣物，根本就不可能！</br>不多時，秦牧帶他來到了紡織廠內。</br>不同於京城那些防治作坊，秦家村的紡織廠，是現代化模組工坊，也是秦家村的支柱產業之一。</br>幾百個婦人利用腳踏式縫紉機，飛快的將衣服縫好。</br>“這是紡織作坊？”秦達也沒想到，秦家村深處居然還有這麼大的作坊，“怎麼跟其他紡織作坊不一樣？”</br>“這是織布機？怎麼這麼古怪？”</br>幾個人東張西望，看什麼都稀奇。</br>秦牧也沒解釋，叫來了紡織廠的廠長。</br>紡織廠的廠長是一個四十多的中年女子，叫陶秀英。</br>她原是北朝皇宮尚衣司的，北朝滅亡後，逃出皇宮，流落在外，最後流落到秦家村。</br>因為一手出色的女紅，被秦牧任命為紡織廠的廠長。</br>“村長，你來啦。”陶秀英得知秦牧視察，也是急忙放下手頭工作跑了過來。</br>“陶姑姑，我要的衣服做的怎麼樣了？”秦牧笑著問道。</br>陶秀英的家人都死在了兵荒馬亂的年代，獨身一人，了無牽掛。</br>要不是碰到了秦牧，她早就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br>所以，她一直把秦牧當成自己的親子侄一樣照顧。</br>秦牧的衣服，都是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br>所以，秦牧也特別尊重她，稱她為姑姑。</br>“按照你的要求，已經在收尾了，這兩天就能完工。”陶秀英一邊說，一邊帶著秦牧來到存衣區。</br>存衣區的架子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的衣服。</br>魚朝恩掃了一眼，倒吸口涼氣，“乖乖，這麼多衣服。”</br>李玄明亦是心驚不已，他問道：“這些衣服，都是這幾天完成的？”</br>“你不都看到了？“秦牧瞥了他一眼，然後拉著陶秀英道：“陶姑姑，我說了，不用這麼趕，這幾天累壞了吧？”</br>陶秀英搖搖頭，“不趕，都是熟手，就是紙廠的人，這幾天加班加點，忙的腳不沾地。”</br>秦牧道：“等交貨，製衣廠和紙廠全體員工，這個月的薪資翻倍。”</br>“那可太好了，我替大家謝謝你。”陶秀英笑著道。</br>高聖元幾人拿起衣服，仔細檢查起來。</br>秦達驚訝道：“這衣服摸起來怎麼這麼像紙？”</br>“秦伯父好眼力，這就是紙衣！”秦牧道：“不過，跟咱們寫字的紙不一樣。</br>這裡面混合了幾種樹皮，還加了麻，刷了特製的防水漆。</br>不僅耐穿，保暖，還防風防水。”</br>說著，秦牧拿過一套衣服，使勁的揉搓起來。</br>紙衣雖然皺褶，並沒有破損。</br>然後，他拿來熨斗，輕輕一燙，皺褶之處又變得平整。</br>李玄明摸了摸紙衣的厚度，很厚實，堅韌又不失柔軟。</br>打來一勺水，直接潑了上去。</br>水順著衣服滑落在地上，輕輕一抖，滴水不沾。</br>“果真防水！”</br>朱漸離道：“倒是像油紙，卻比油紙耐磨，厚實，也更加的保暖。”</br>李玄明點點頭，隨即又拿了一套合適的衣服，脫了外衣親自試穿。</br>紙衣穿在身上，行走蹦跳，絲毫不受影響。</br>此時已經接近初冬，天氣也涼了下來。</br>他特地去外面吹風，絲毫不冷，甚至熱的冒汗。</br>這紙衣，竟比他的秋衣還要保暖。</br>“這衣服，還挺合身的！”秦達說道。</br>“不僅合身，還很輕薄呢，防風防水，還保暖！”朱漸離說道。</br>“十錢一套，這不跟白送一樣？”高聖元看著李玄明道：“這種紙衣，如果做成寫字的紙，同等面積，也不止十錢吶。”</br>杜豐年也道：“他前些日子，又收購了兩千多萬斤蝗蟲，支出四萬餘貫，眼下又做了這麼多套紙衣，他真的能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