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深宮的夾道,悠長而又蕭索。
幾片黃色的落葉,匍匐在紅色的牆角。
長春公主邊走邊落淚,「你也是的,一年才寫一封信.....」
前面不遠,就是賢貴妃所在的昭德宮。
朱文圭的腳步本來飛快,但不知為何越是靠近,他走得卻越發的慢了。
甚至,果決的臉上竟然露出幾分膽怯。
「母親,還在唸佛....」
他已經隱約能聽見,咚咚咚木魚敲打的聲音。
「是,母親現在深居簡出!」
長春公主再度垂淚,「哥...」
「嗯?」
「娘總是哭..」長春公主即將哭出聲來,「眼睛有些不好....」
瞬間,朱文圭心中一疼,像是心被紮了道口子。
~~
咚咚咚,木魚輕響,檀香繚繞。
佛堂前,先貴妃閉目誦經。
她依舊雍容,周身都散發著只有豪門貴族才有的那種貴氣。但同時,也帶著一種深深的老態。
那種老態,就像是深秋時的樹,像是花園的花。
忽然,賢貴妃手中的木魚停下。
周圍有些灰暗,她閉目回頭,臉上露出些笑意來,「丫丫來了?遠遠的,就聞見你身上的脂粉味兒了!鐸哥兒可來了?鐸哥兒呀,聽說皇上給你定了親事了.....」
一邊說著
,她一邊站起身。
嘴裡還繼續的說道,「改天呀,讓那丫頭進宮來,我這好些私房好東西正好傳給她.......以後你們小兩口...」
說著,她模糊的視線中,陡然闖入一個身影。
一個高大的,寬厚的身影。
「你...」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