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將一盞安神茶,輕輕放在朱允熥的手邊。
「老爺子...」
「嗯?」朱允熥閉目詢問。
「剛才....侍衛那邊說,皇太孫過來了!」
「嘖...」朱允熥睜眼,帶著幾分責怪,「朕不是早就說過嗎?皇太孫來了不必稟告,直接進來...」
「老爺子您息怒!」
王振忙道,「是太孫殿下走了一半,忽然又掉頭回去了!」
「回去?」朱允熥更是納悶,「他既來了,怎麼又回去了?」
「奴婢也不知!但聽侍衛們說,眼看就到門口了,皇太孫殿下的肩輿突然掉頭,而且殿下在輿中連聲催促快走!」
朱允熥皺眉沉思,看向王振,「知道今兒他去哪了嗎?」
「奴婢聽說,是跟太子爺出去圍獵去了!」
「早上出的宮,太子爺帶著東宮的侍衛們,去的南海子獵場!」
聞言,朱允熥眼簾低垂,淺淺的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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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藏在樹梢之中,露出半邊朦朧的臉。
樂志齋的燈火,微微還亮著半分。
「奴婢是聽說,太子的酒喝的有些重了....」
「奴婢該死...」
瘦瘦的樸無用跪在朱允熥身前不遠的地方,低聲道,「東宮那邊....奴婢確實是沒上心....所以...」
「是朕的主意,不怪你!」
朱允熥擺手,「不怪你,你是朕...的錯!」
六斤從小就在太祖高皇帝身邊長大的,樸無用的幹爺爺,第一代大宦官頭目給他六斤把屎把尿,他什麼不知道?
也是為了照顧兒子的情緒,畢竟他是成年人是大人,是個活生生的人,更需要有自已的隱私。所以這些年來,朱允熥就沒怎麼讓人盯著那邊。
即便是父子,也不能隨意干涉!
「這些年來,太子爺喜歡用交趾的太監...」樸無用又道,「這些奴婢良莠不一....」
忽的,朱允熥擺手,制止住樸無用的發聲。
「那邊,多看著點....」朱允熥緩緩道,「評行不端的..你想辦法處理!」「奴婢遵旨!」
咚的一聲,樸無用重重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