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爺,救救卑職吧!”張新甲聲淚俱下。
李景隆微微回頭張望,外邊值守的兵丁默契的走開,順帶著把張佈政帶來的隨從也都捎帶著帶走了。
“公爺”
“閉嘴!”李景隆突然低吼,然後一腳把對方踢開,猙獰的說道,“我跟沒跟你說過,別讓我給你擦屁股?啊?”
“公爺,卑職這麼多年沒麻煩”
“你這已經不是麻煩了,而是要命了!”李景隆冷眼道,“事先某早就知會你,讓你留神留神,你為什麼不聽?”
“誰成想?”張新甲委屈道,“皇上居然進了九江城了?”
“僥倖心思害死人!”李景隆怒道,“你白活這麼大歲數,這點道理都不懂?”說著,又看看外邊,咬牙低聲道,“這時候,你還讓本公來救你,哼!你倒是敢想!”
“公爺,公爺!”張新甲再次抱著李景隆的大腿,哀求道,“卑職能有今日,都是公爺您的提拔呀這次您若是不拉卑職一把,卑職卑職就完啦!”
他們彼此雙方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其實那個刁難皇上的稅管,倒還在其次。而是官學,惠民藥局,養濟院等事,更為難以收場。
世界上的事就好比蟑螂,當你發現一隻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了一窩。當你發現一窩的時候,你已經被蟑螂包圍了。
所有事都不是無獨有偶的,九江作為江西大城,都是如此。那其他城池呢?南昌就會好嗎?
非但不會好,肯能還更有過之吧?
“公爺!公爺!”張新甲又哭訴道,“這些年但凡您有所差遣,卑職從不敢違背,這一次”
“你是在威脅本公?”李景隆的眼角猛的一跳。
“卑職不敢!”張新甲忙道,“卑職哪敢有那個心思”
李景隆注視他良久,直到看得對方毛骨悚然,才緩緩開口,“本公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努力,不讓皇上進南昌城。”
張新甲大喜,忙叩首道,“生我者父母,再造我者公爺您呀!”
“哎!”李景隆忽然嘆口氣,帶著幾分自嘲,“我也沒想到,你們地方上居然爛成了這個樣子!”
說著,他又冷眼看著張新甲,“皇上到底近不近南昌城,我只能盡力而為!”
“卑職代南昌上下三百二十八名官員,謝公爺您的大恩大德!”張新甲惶恐落淚,“若是若是皇上去了南昌,只怕我等的頭顱,也要掛於城門之上”
“自作自受,該!”李景隆厭惡的擺手,“你們要是在別的地方上下其手,斂財謀私,還算你們有本事!我大明朝如今那麼多到流油的差事就拿南昌來說,治水修築城防,疏通河道,哪一樣不是日進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