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踉蹌著朝外走的時候,身後又忽然傳來聲音,“以行!”
李至剛回頭,只見丰神玉立的解縉搖著摺扇站在連廊中,笑道,“有件事我剛忘記說了!上次皇上命你督辦山東孔家的案子,辦的如何了?皇上明日要問詢此事,你心裡最好有個章程!”
“這案子不是已結了嗎?”李至剛心中疑惑,“孔家免了聖人後裔衍聖公的金字招牌,曲阜選了新縣令。這事皇上知道呀,他還要問什麼?”
他心有疑惑,想要再問。
卻見解縉已帶著幾位翰林學士,笑呵呵的去一邊遊園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影消失的瞬間,解縉也在回頭張望。
“推行官紳一體需要六親不認,不怕天下人恨不得生食其肉的酷吏。”解縉看著李至剛消失的方向,心中暗道,“而在推行之前,皇上在朝中更需要有人幫著發聲,有人幫皇上打出一個睡服朝臣的突破口。你李至剛不是想上位嗎?這個機會我送給你,呵呵!就看你接不接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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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志齋中,朱允熥愣愣的看著手中的條陳半晌。
然後揉著太陽穴,直接把手中的條陳扔在了桌子上。
“叫李景隆,徐輝祖進來!”朱允熥低聲道。
“遵旨!”
稍後片刻,兩位國公肩並肩的進來。
“臣等”
“別說話,看這個!”朱允熥點點桌上的奏摺,“你們好好看,朕心裡煩!”
說著,賭氣囊塞一般,狠勁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李景隆小心翼翼,徐輝祖不明所以。
剛才皇上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忽然變了模樣?
魏國公徐輝祖緩緩的拿起條陳,剛看了一眼就跟見鬼了似的,愣在原地。
而李景隆不明所以,下意識的湊過去之後,差點驚撥出聲。
“黔國公沐春,暴病卒于軍中!”
“這”李景隆呆若木雞,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完整的詞兒。
“是不是錯了?”徐輝祖好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的揉搓,“景春才多大呀?還沒到三十七”
說著,他自己也明白,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送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