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僕回道,“是京師本地人,已經在門房坐了兩個時辰了!”
“不見!”陳德文甩袖道,“以後這些不相干的人,不要放進來!”
“是!”老僕應了,正要去趕人。
但秦師爺忽然開口,“且慢!”隨即,俯首道,“大人,這人來時,屬下和他攀談了幾句。這人倒也不是閒雜人等,在京師中還有些能量。”
陳德文詫異道,“你說清楚!”
“這人,是承恩侯家的姻親!”秦師爺小聲道,“承恩侯,可是當今太孫妃的母族。姓胡的親姑母,就是承恩侯的親家。承恩侯府中的大小姐,正是這姓胡
的姑母的兒媳婦!”
一連串親戚關係,讓陳德文頭昏腦脹。
“很親的關係?”陳德文問道。
“屬下和您這麼說吧!”秦師爺笑道,“姓胡的,要稱皇太孫妃的親姐姐,為嫂子。他和皇太孫妃親姐姐的相公,乃是姑表親的表兄弟。屬下不知粵地是否如此,大明勳貴淮人之中,姑表親輩輩親,打斷骨頭連著筋!”
陳德文想了半天,愕然道,“你說的有些道理,好像還真挺親的!”說著,納悶道,“可是本官和他非親非故,他來見本官做什麼?”
“大人,這是好事呀!”秦師爺又道,“您初來乍到,手下正好沒有合用的人手呀!這姓胡的既是京師本地人,又和皇家沾親”
陳德文想想,“恩,好,傳他進來吧!”
稍候片刻,一個相貌還算可以,穿著也十分得體的青年男子快步進來。
直接跪倒,恭敬的說道,“學生胡東,拜見府尹大人!”
“你自稱學生,可是讀書人?”陳德文問道。
“說來慚愧,學生苦讀二十餘年,只是個童生!”胡東低頭,羞愧道,“不是學生不用功,自幼束髮開蒙,可就是沒有長進。蹉跎半生才知道,讀書也是靠天分的。像大人您這樣的金榜進士,乃天上星宿下凡。學生這樣的凡人,能通宵文字,已經滿足別無他求!”
“你倒是個趣人!”陳德文笑道,“起來,看座!”
胡東落座之時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秦師爺,後者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胡兄,聽說您和皇太孫正妃,承恩侯家乃是姻親?”秦師爺問道。
“這個,說了好像學生賣弄!”胡東笑笑,“不但是姻親,而且是很親的姻親。我姑表哥娶的是太孫妃的姐姐,小時候兩家多有走動,時常在一起玩耍,學生小時侯,管太孫妃娘娘叫妹妹!”
“如此關係,怎麼仁兄到現在,還是布衣?”秦師爺又問。
“學生無用之人,怎敢染指朝廷官爵。姑姑倒是說要給我求過,可是學生雖聖人學問沒學到幾分,但聖人的德行教化,一日不敢忘!”
“你姑姑是?”陳德文還迷糊著。
“學生的姑姑就是承恩侯的親家母!”胡東笑道,“當日太孫妃入宮時,學生的姑姑是孃家的十全太太!”
“哦!”陳德文對京師這邊的規矩,一竅不通,但還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