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扭頭,不遠處何廣義和卜士仁,在宮人的引領下緩緩走來。
老爺子臉上的笑意褪去,細微的嘆息一聲。樸不成揮手,邊上那些宮人和侍衛等默默的退開。
“臣(奴婢),參見皇爺!”
“事辦完了?”老爺子淡淡的問道,“怎麼說?”
“回皇爺,二十鞭,一下不少!”何廣義奏道。
“皇爺,四爺知道錯了!”卜士仁顫顫巍巍的開口,“該說的,奴婢都和他說的了!”
“知錯?他那犟種!哼!”老爺子哼了聲,”他說了什麼沒有?”
“四爺說,以後再也不敢了!”卜士仁在何廣義前頭說道,“皇爺,奴婢看他那樣子,是真怕了,也真知道錯了!”
“你少幫他說話!”老爺子呵斥一聲,沉思下,“那人殺了沒有!”
何廣義從身後人手裡捧過一個盒子,“皇爺,人在這!”
“確認?”老爺子問道。
“是此人,臣核對過!”何廣義開口,“不過,這人是自裁而死。說是說是為了不讓燕王難做,自己捅了心窩子!”
“你親眼所見?”老爺子眼神如刀。
“臣未親眼所見,當時燕王在中廳接旨,廳內有一間暗室。卜公公在勸著燕王,快殺了這人。燕王還在猶豫,隨後臣就聽暗室傳來一聲,燕王不必為難,小僧自己了斷!”
“再推開暗室的門,這人已經倒在地上,死了!”
老爺子沉思半晌,冷笑道,“呵,忠義之人?”說著,目光冷冷掃過二人,“你們說,這裡頭會不會有什麼貓膩?會不會嗯?”
何廣義閉口不言,卜士仁大驚失色驚恐交加。
“凡事眼見才為實!”老爺子輕聲說了一句,又哼了一聲,“東西留下,你們下去吧!”
二人如蒙大赦,惶恐的退下。
老爺子看著裝人頭的木匣,默然不語。
許久之後,心裡嘆道,“你最好是能理解咱的一片苦心,不然將來,有你受的!你爹,也算仁至義盡啦!”
~~~
“公公可是要回孝陵?”
出宮的夾道上,何廣義小聲問道,“下官,派人送您?”
卜士仁慢慢走著,邊走邊看著旁邊的景象,笑道,“您是三品的指揮使,雜家是個奴婢,下官二字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