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殺的女子秦詩詩,乃是杭州最當紅的歌女,那小畜生早就看在眼裡饞在心裡。雖然是歌女罪官之後,但秦詩詩出身書香門第,賣藝不賣身。孫不過那畜生,藉著酒意衝進書院,行暴戾之事!”
“你住口!”孫效忠在侍衛的按壓下,劇烈的掙扎,“絕無此事!”
“呵呵!呵呵!”
此時,坐在大堂上的朱允熥發出兩聲冷笑,“說畜生,都算抬舉你們父子二人?你們不是人生的?你們生下來,把良心落在孃胎裡了?朗朗乾坤之下,居然惡鬼在世!來人,速速抓來孫不過!”
“喏!”幾個錦衣衛和甲士衝出門外。
臨來之前,朱允熥還以為此案,是地方官員為了包庇什麼大人物。現在才發現,不過是一個小官為了掩蓋家裡的醜事,為了幫自己的兒子逃罪而為。
一個小官就有這麼大的能量?
死罪都能偷天換日,數次死罪都能壓下來?而且還能買通同僚為幫手,還能指使手下去京城抓人!
小官,有大權!
小官,有大能量!
是官的能量,還是他權力的能量?
小官,遮一地之天!
遮的是百姓頭上的天,頭上的
青天!
“還有誰要說話?”朱允熥看著那些杭州的官員們,就像看著死人,“孤,已經無力罵你們。哀莫大於心死,想到了你們丟了良心。卻沒想到,你們本就是沒長心!”
“孤”朱允熥長嘆,“人人都是父母養?你們寒窗十年,金榜題名,讀書時家國天下,做事時卻蠅營狗苟!”
“你們讓孤寒心!讓百姓寒心,讓皇爺爺寒心!”朱允熥咬牙道,“洪洞縣裡無好人!真是沒說錯!”
“若那孫不過是什麼公爵之子,皇親國戚,如此罪孽,孤不稀奇!但他只是小官之子,孫效忠再有手腕能量,也不能保全這麼多次!”
“真正保全孫不過的,是你們!”
“你們這些蒼蠅大的官,為患之禍,勝於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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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有些黑了,城中一片安靜。
兩個看著就不是善茬的青年蹲在孫家的宅子外,左顧右看。
忽然,牆頭出現一張圓臉。
“小過哥!”其中一個青年笑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