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兒?”朱棣問。
朱高煦抽了下鼻子,抬頭問道,“爹,真的讓張輔留在京中!”
朱棣心裡微微嘆息,張輔是他幾個兒子的騎射老師,感情深厚。
“是!”朱棣淡淡地說道。
“兒子不想他留在這,兒子要帶他回北平,他是咱們家的人!”朱高煦忽然大聲嚷嚷起來。
“你敢違抗太孫的旨意嗎?”朱棣扭頭,冷聲問道,“兒子,你敢不敢?”
朱高煦握緊了拳頭,咬牙道,“有啥不敢,他又不是
皇帝!”
“他要是以後當了皇帝呢?”朱棣又問。
“他他只不過仗了皇祖父的勢!”朱高煦低吼。
朱棣莞爾一笑,再次把金盃裡倒滿北地烈酒,慢慢的推到一邊。
隨後,看著自己的兒子,“若是沒有你皇祖父的勢,你怕他嗎?”
“不怕!”朱高煦搖頭道,“爹,兒子誰都不怕!”
“那咱爺倆就等,等他沒有你皇祖父的勢可以依仗的時候,把咱們丟的東西,搶回來!”說著,朱棣一指金盃,“喝了,喝完了回去睡,以後所有的事都憋在心裡,不許對任何人說!”
朱高煦看著金盃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口氣灌下。
然後稚嫩的臉,被酒精刺激得通紅,大口的呼著熱辣的氣息,倔強的不讓自己咳嗽。
“明天,咱們爺幾個回家,回北平!”朱棣轉頭繼續看著窗外的倒影,“這裡雖好,畢竟不是咱們的家!”
與此同時,深宮之中的朱允熥也沒有睡,而是有些激動的翻開,老爺子交給他那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冊子雖薄雖輕,卻又重如泰山。
因為這本子裡是大明最為核心的軍事機密,除了皇帝和幾位心腹功臣之外,連兵部尚書都不可以知道。
前兵部尚書就是因為對五軍都督府索要大明兵馬的兵冊,遭到彈劾,罷官免職。
藉著燈光,朱允熥翻開本子,上面是公正的,密密麻麻的小楷。
“在京武官,兩千七百四十七員!”
“軍士,二十萬六千二百八十人!”
“戰馬,四千七百五一匹!”
“在外武官,一萬三千七百四十二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