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劉老爺有個不良嗜好,好人妻,凡是種他田的,都必須將婆娘貢獻出來,夜夜陪伴他。
甚至……
這傢伙還學那蒙元人,弄出了個初夜權來,其手底下的佃農成親之夜,都是劉老爺先進去,然後才輪到佃農圓房的。
這種缺德的事兒,只要是個人都幹不出來,只要是個男人都忍不了,偏偏這種事兒在劉家莊持續了很多年,眾人敢怒不敢言。
按說這劉老爺把佃農的婆娘都佔了,他應該對佃農好點吧?好歹你也睡了人家的老婆,減點租子啥的就不行嗎?
不行,這劉老爺刻薄的很!
甭管豐年還是災年,他一律收七成的租子,少一粒糧食都不行,逼的佃農只得賣兒賣女。
恰恰這劉老爺也挺喜歡收奴僕的,畢竟這地界上奴僕越多,便越有面子嘛!
是以劉老爺不過一小小鄉紳而已,其家中卻蓄了上千奴僕,甚至常常飲食不能遍給,凍餓而死的奴僕非常多。
李自成聽完高傑的敘述,他陷入了沉思中,這劉老爺打腫臉充胖子,養了千餘奴僕,家中的糧食肯定不夠養太多的家丁打手的,了不起數百人。
數百人他李自成還懟不過?那他李自成也不用混了,直接抹脖子算球,或者去詔安,聽天由命,任憑朝廷殺或者放?
李自成想了很久,外面太冷了,躲在洞中烤火或許很暖和,但是遲早也會餓死的。
出去大搶特搶一番,雖然能夠吃飽肚子,就怕的是還沒走下山,便被凍死了。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大別山的雪太大了,氣候極寒冷,而這幫流寇的衣裳又極單薄,穿的還都是夏裝,如何能夠抵禦酷寒?
高傑想了想,他從地上挖出幾坨凍土,先用火烤焦了,然後又砸了個粉碎。
高傑的聲音,“首領,小人常聽人說,狗從嘴冷,人從腿冷,我們就多燒一些焦土,然後再將這些滾燙的焦土紮在褲子中,墊在鞋子裡,以最快的速度走到山下,大搶特搶一番。”
高傑說完後,李自成和眾人皆是眼睛一亮,他們咋就沒能想到這麼好的主意呢?以焦土取暖,甚好!
說幹就幹……
眾人忍著極致的寒冷,從巖洞口取來凍土,這凍土非常難取,眾流寇好不容易才搞了堆進來。
然後便是將凍土烤焦,砸了個粉碎,再次回鍋烤的滾熱發燙,接著這些流寇便將滾燙的焦土紮了褲腿裡,腳底下也墊了些。
而為了能夠讓焦土發熱時間更長一點點,他們將焦土烤的極燙,這些土一挨著面板,立馬便冒出了大大小小的水泡。
可是這些流寇們卻完全感受不到絲毫的疼痛,在生存的壓力下,任何疼痛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熱氣瞬間從腳底上湧,讓這些流寇甚至錯覺身處炎熱的夏季裡。
事不遲疑,李自成立馬帶著大夥出了巖洞,眾人腿中腳底皆是滾燙的焦土,重稱的很。
是以這些流寇的行動都有點不便,不過為了不被凍成冰坨坨,他們唯有咬牙堅持著,以最快的速度往山下挪移著。
就連刑氏一介女人,也在拼命趕路,她有點怨恨的瞄了眼李自成,這李自成的衣裳比他們所有的人都要厚一點點,這是一件繡花薄襖,原本是閨閣女子穿的,如今卻被李自成套了身上,不倫不類的,滑稽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