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我扯這沒用的,我是真不知道,你特麼一天掙這麼多錢要幹啥,送個外賣,還特麼去做兼職?”
“關鍵我特麼也沒見你消費啊,連特麼房子都不捨得租,住十塊錢一晚上的青年旅社,吃飯就吃這比東西,你錢花哪兒去了?”王睿達皺眉問道。
何晨頓了一下,隨後繼續埋頭扒飯,含糊不清的回道:“我有用。”
“你特麼有個幾把用,我看你這錢,就是特麼餵狗了吧?你踏馬還真是個煞筆!”王睿達越說越氣,恨不得一腳踹在何晨身上。
在這個社會上,老闆可能不敢對那些年輕員工大呼小叫,但絕對敢對那些步入中年的員工隨意呵斥。
因為小年輕還能靠著家呢,你特麼罵我,老子不特麼跟你幹了。
而那些中年,則是所有人都要靠著他,所以工作不能輕易丟失。
說到底,還是因為錢,一如此時的何晨。
何晨越是缺錢,就越是捨不得放棄工作。
越是捨不得放棄工作的員工,王睿達就敢越發的囂張。
因為他王睿達離了何晨可以,但是何晨缺錢,離了他一時之間上哪找工作掙錢去?
送外賣,跑勤快點,一個月咋不咋也得六七千塊錢到手。
就何晨這個比樣的,要文憑沒文憑,要啥沒啥,他幹啥能一月掙六七千塊錢啊!
所以王睿達覺得,何晨能吃這碗飯,完全就是他賞賜何晨的。
關鍵何晨不上道啊,別的員工沒事還湊錢請他喝個大酒,何晨一次都沒請過他,他心裡能不氣嗎?
“王經理,你說話有些過分了。”何晨再次抬起頭來,冷冷的看了王睿達一眼。
若是放在以前的脾氣,何晨當場就得將手中的白米飯,蓋在王睿達的頭上,然後一腳給他踹個四腳朝天,那才是何晨的風格。
但是現在,何晨真的收斂了很多很多。
或許,這就是向南口中的成長。
“過分?你做事要不過分,老子說話能過分嗎?”
“我說你的錢餵狗了,說錯了嗎?別人請我喝酒,你請過嗎?要是沒有我,你賺個毛線的錢?知道感恩倆字怎麼寫嗎?”王睿達越說越氣,言語也是越發粗鄙。
而這個時候,他們誰都沒發現,遠處一輛黑色的賓士,正在緩緩朝著這邊開來,然後,停在了不遠處。
“王經理,我感謝你給我的這份工作,但是外賣員沒有底薪,這些提成,都是我一個單子一個單子拿的。”
“每一塊錢,都是我衝出來的,冒著生命危險闖紅燈闖出來的。”
“但我依舊感謝你,只不過我現在確實缺錢,等我發了工資,我給你買條好煙。”何晨沉默半晌,低頭回道。
“我踏馬缺你那條煙麼你告訴我,啊?”
“怎麼我特麼聽你這句話的意思,好像我在問你要什麼好處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