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婕妤下意識地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鄭昭媛的視線便落在了她的小腹上，嘴角凝上了諷刺。
她低著頭擺弄自己披風上的絨毛，不罵人的時候，顯得嫻靜淑雅。
“怎麼，懷上了？”
徐婕妤忙搖頭：“鄭姊姊說什麼呢，我怎麼會……”
“都一把歲數了，還做出這嬌羞樣兒給誰看呢？”鄭昭媛不耐煩地扯了徐婕妤一把，“你若真懷上了，我還得沾你的光。這宮裡頭，人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咱們姊妹抱成一團兒，才能過的比別人好。徐婕妤，你說呢？”
徐婕妤唯唯諾諾地應聲：“我知道鄭姊姊對我好。自從我進了宮，姊姊就把我當成親妹子來照看，我心裡頭實在是感激……”
“感激就趕緊給我懷個孩子！”
鄭昭媛一把攥住徐婕妤的臉，長長的指甲劃得徐婕妤下巴都疼。若不是她生五公子的時候傷了身子，何苦要催著徐婕妤懷胎固寵。
“你說你長得也不醜，出身又高貴，還是大王嫡親的表妹，怎麼在宮裡頭就混成這樣了？同樣是表妹，前頭王后可沒你這麼窩囊。”
同樣是表妹。
徐婕妤垂眸咬緊了唇，這話她聽了無數遍了。
徐太后嫌棄她立不起來，孃家人又覺得她沒出息，宮裡頭的人欺負她，就連九公主也無數次地衝她哭鬧。
這些人一直都用這句話擠兌她，人人都在拿她與孫阿蠻比較。
是，她是比不過阿蠻表姐。可又能如何呢？她行的端坐的正，如何給孃家人丟臉了？
不就是想安安靜靜在宮裡頭過個清淨日子嘛，為什麼所有人都不讓她好過！
直到回了乾陽宮，徐婕妤仍舊渾渾噩噩的。
宮婢香櫞喚了她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什麼？”
“婕妤，明天就變天了，雨花閣那地方冷，咱們用不用給九公主送點什麼去？”
徐婕妤慢慢點點頭，又搖搖頭。
香櫞糊塗了：“婕妤這是何意？婢子不明白。”
她和另一個宮婢香薷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