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一生喜歡圍棋,對於她這個不喜歡下棋,也沒下棋天賦的女兒的關注,可能還沒有對蘇念這個小徒弟的一半多。
她不是嫉妒蘇念,畢竟蘇念來的時候,她已經長大,過了嫉妒的年紀,只是覺得不值。
老爺子耗費那麼多心血,到頭來把人家培養成了棋壇的佼佼者,領軍人物,可人感激了嗎?沒有,還不是轉頭就走,一點良心都沒有。
他們離開之後沒多久,有一人舉著大黑傘,踏著青石板路,慢慢走到墓前。
看著墓碑照片上不苟言笑的老人,蘇念開口,“你說你,長得慈眉善目的,怎麼就不能多笑笑。”
她把手上的酒放下,放在了那瓶一模一樣的旁邊,“這酒是藺小白拿來的吧,現在好了,你能喝兩瓶了。
剛才藺紅昭是不是說我壞話了?我就知道,她肯定說了。
公司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在管,那就像是她自己精心雕刻的一個作品,署名權是她自己的,你想加上我的名字,她當然不願意了。
要我說啊,要不然就算了,我不是一個會經營公司的人,不感興趣,也不差錢,拿那股份也沒用,”說著,蘇念伸手擦了下照片上的雨水,問:“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問完,她自己笑了,“我覺得挺有道理的,你之前為了培養我,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我知道,藺紅昭可嫉妒了,明明她才是你女兒,你把我一個徒弟看得比她還重,她能不討厭我嗎?
幸好,我也不喜歡她,老頭啊,師父......”這聲師父叫出來的時候,蘇念瞬間紅了眼眶。
她微微仰頭,強忍住淚水,“既然是藺紅昭的作品,那就讓她守著吧,我才不幫她呢,萬一拿了股份之後,公司有什麼危機,我還得出手,那我多難受啊,她肯定也難受。”
股份的事就這麼定了!這一段話說完,蘇念心裡一下子輕鬆了很多。
隔了會兒,蘇念又說起了藺白,“藺小白剛才肯定已經顯擺過了,沒錯,他說的都是真的,他已經拿了三個世界級的冠軍了,再過兩個月,再拿下一個冠軍,他就是大滿貫了。
雖然獎盃沒我拿得多,得到大滿貫的年紀也沒有我早,不過這也反面證明了一個事,教人下棋,我確實不如你。
嘿嘿,老頭,聽我誇你是不是很高興啊,高興你就笑吧,我就知道,你肯定在偷笑。
對了,我還發現了個圍棋下得不錯的人,他叫伊森,我讓他給藺小白當陪練,其實有點屈才了,這是下圍棋的天才,我知道你肯定會喜歡,放心吧,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他留下的。
還有,”想到要說的話,蘇念笑了,笑得很燦爛,“老頭,我訂婚了,你肯定想知道他是誰對吧?”
蘇念開啟手機找出易凜的照片,“噹噹噹——就是他,眼熟吧,小時候我就喜歡他,想去看演唱會你偏不讓,你看看,這不也沒阻止住嗎?
這應該就是緣分吧,我是在高三的時候見到易凜的,說起來真的挺神奇的,你別皺眉,耐心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