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味的逃避也不是辦法。
閉了閉眼，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神態也緩和下來，讓自己心平氣和起來，冷靜的說：“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好好的說說清楚。”
賀言愷沒有說話，雖然話題是他先挑起來的，可是再繼續下去，他還是一百個不願意，哪怕是一輩子與穆皎糾纏，他賀言愷也是願意的。
可是，沒有辦法不是嗎？
穆皎斂了斂神色，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說出口，她對賀言愷的感情，什麼時候開始複雜起來，她不知道。
但是，她可以確定，當他們面對面坐著的時候，她的心情不是很好，說到這些事情，她是沒有想好的，甚至沒有想過。
可是，沒有辦法，他們必須有一個了斷，他們必須要有一個了斷，她才會重獲新生啊。
“賀言愷，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流產了，失去了賀家的小曾孫，我也已經與你離婚，我們之間說到底沒有了任何的牽絆，我想確定的是，今天以後，你是不是就不會再來打擾我，折磨我了？”
穆皎看著賀言愷，那雙清冷的眼眸裡此時此刻的痛苦，不捨好明顯的看在她的眼裡。
穆皎收緊自己的手，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她閃了閃眸光，強迫自己看著他，直視著他，讓他看不出自己的任何破綻。
沉吟了許久，賀言愷薄唇才冷冷開口，吐出兩個字：“是的。”
這兩個字說出口，有多麼的艱難，大概只有賀言愷一個人知道，他說完以後，穆皎也心下一沉，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天。
“我答應你，從今往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不會折磨你，不會再來見你，你和我……我們不會再相見，就算見面，也權當做是陌生人。”
一句，一句，一字，一字的說出口，艱難，但也無可奈何，因為穆皎受苦了，他見不得穆皎再去受苦。
這些已經夠了。
他可以用失去穆皎的代價，讓穆皎重獲新生。
而穆皎，沒有想到，賀言愷今天這麼好說話，他沒有糾纏，沒有諷刺，沒有怒斥，冷靜又認真的說出口。
每一句話，都清晰的印在穆皎的腦海中。
印在她的心中。
扯了扯嘴角，穆皎淡淡笑了下：“好，這很好。”
賀言愷將手鬆開，喝了口咖啡，放下後，心境似乎平和了許多，才又波瀾不驚的開口說：“望江苑的所有手續，改天許邵平會送過來，其中包括我對你的補償。”
穆皎輕笑了下，單手杵著桌面，淡漠的開口：“補償？你打算給我多少來補償我？”
賀言愷稍稍動了動眉梢，沉聲道：“大概夠你照顧穆辰用了，如果你覺得不夠，我可以……”
“我不要。”
穆皎沉沉打斷他的話：“除了望江苑，我不要你任何的補償，賀言愷，我不希望我們再有瓜葛，包括金錢上的，要走，就徹徹底底的走，我不要你的補償，我與你從我流產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沒有任何糾纏的理由，你只需要離開我，遠離我，我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