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抽噎著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直接沒聲音，裴老夫人低頭一看，竟是已經睡著了。
吩咐其他下人，將孩子送回房間，裴老夫人一臉複雜地站在窗戶邊，花園裡夏花盛開，一株株一朵朵，都明豔極了，像極了剛剛站在她面前的舒瑤。
明豔而又張揚，因為年輕所以肆無忌憚，又因為有阿縉的寵愛，所以無所畏懼。
“管家，”許久之後，老夫人突然喊道。
在管家躬身靠近時，她似呢喃般地開口，“我是不是真的老了，所以才會摸不準阿縉他現在的心思了？”
“老夫人您老驥伏櫪......”
“宋家的那個丫頭確實跟一般的姑娘不同，也難怪阿縉會瞧中她。可她若隨了宋凱天那老頭子的性子倒還好，可你瞧瞧她之前鬧出來的那些個事，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我精心培養出來的阿縉呢。”
“二爺是個孝順的，只要您提醒他跟祁家的約定，或許......”
“你不瞭解阿縉，表面上看他確實是很聽我的話，可實際上，你瞅瞅這些年來他哪件事情讓我擺佈了？他一旦認定的事情，誰都不能讓他改主意。”
“我在想，依二爺的性子，怎麼也不該對舒瑤如此上心才是。除非......”
“除非舒海越往裴園送人，早在阿縉的意料之中？甚至還有可能是他親自設計的？”老夫人轉過身，詫異地看著管家。
管家輕輕點頭，“聽說，舒海越原本是打算送舒二小姐的，但二爺挑了舒家大小姐。”
“所以，他是一早就瞧上了舒瑤？唉，我真不知道該慶幸阿縉比他爸更專情，還是該埋怨他不顧大局......”
老夫人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顯然是有些不太能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