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她便斂了下袖子,心下安定非常,就想立馬見到那個人,她隱忍痛苦這麼久,終可扳回一城來。
紅酥走了,花九瞧著她的衣裙曳動輕響漸漸遠去,淺色的眼底就漂浮起氤氳霧濛濛的熒光來——
紅酥,願你此生安好,踏入脂粉沙場,不管是生還是死,爭奪的都是虛妄飄渺的貪婪。
這世間,終究又少了個性情女子。
“夫人,”流水從陰影中踏出來,他手裡拿著一油紙包,有誘人的香氣散發出來。
花九就覺得更餓了,“包子麼?”她眼眸都亮了。
流水輕笑一聲,將油紙包遞給花九,看著她動作間有急切,“還是別說這的東西的好,公子一會就能來接您了。”
包子還是熱騰騰的,花九秀氣地咬了一小口,聽了流水的話,她頭也沒抬,“他這一天一夜幹什麼去了?”
“公子將孫家祠堂燒了,還毀了藏書閣,好像還給夫人帶了個大禮過來。”流水將自己知道地說了遍。
花九吃完半個包子,感覺肚子沒那麼餓了,她才抬眼歪頭看著流水,“這樣啊……”
她想著流水說的大禮,心裡就有隱隱的猜測,不是好東西,息子霄又怎麼這麼說,他也知道她眼光是很高的,那麼這份大禮,便多半是那看不懂的孫家那份玉氏的配方了。
念及此,她心頭有歡喜,“你先下去吧,一會就有人來放我出去了,看到了不好。”
“是,小的就在這周圍,夫人有事就大喊一聲。”流水拱手退了下去。
花九又坐回乾草垛上,她一邊慢條斯理地將包子裡的肥肉餡給挑出來嫌棄地扔了,一邊小口吃著包子皮在想著,息子霄動孫家是所謂何?
他該是想救她吧?逼得閔王自顧不暇,然後就到天牢來截了她?
不過,花九相信,以息子霄的手段,怎麼都應該不止孫家這麼一遭才對,肯定還有後續動作。
油紙包裡有兩個肉包,花九吃完一個,聞著肥肉的油膩味,就有點犯惡心,她便將剩下的一個給包好,這當,紅酥果然差人送了吃食過來。
花九揭開食蓋一看,眉心皺了皺,還是讓人拿回去,她不吃了。
流水說的不錯,這裡邊的東西還是少吃為妙。
不出一個時辰,有那太監帶著明黃的聖旨到天牢,花九薄涼的唇尖翹了翹,心道,紅酥的速度還挺快。
那聖旨是赦免花九的,一句念在奉上玉氏配方有功,且是無心之過,只貶為平民,沒了那縣主和聖手的身份,立刻就能出天牢。
花九謝過太監,又如來時般,緩步沿著來路出了天牢。
外面,豔陽高照,日光咋暖,與天牢裡的陰冷的昏暗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