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梨朵一時不察,被推得跌倒在地上,有髮絲垂落下來,掩蓋下她臉上怨毒厭惡的神情,抬起頭來,又是笑的媚意如‘春’,“要不然,王兄又怎麼會看得上。”
骨伽和明梨朵之間的事,‘花’九和息子霄是沒瞧見,卻說到了酉時初,有小太監過來傳喚說,要‘花’九一併出席晚上為迎接回紇使團的接風宴。
臨到過去之際,鳳靜卻搶在二皇子妃的前頭‘摸’了過來,因著有斗香之事,鳳靜作為鳳家繼承人,自然也被邀請為品鑑賓客之列。
三人遣散了院中人,躲進房間裡,鳳靜一開口就道,“白日的事,我聽說了,骨伽王子是站二皇子那邊的,他要做可汗,其他幾位王子自然也想做,二皇子想做皇帝,兩人是一拍即合,今天那場,也只是他的試探而已。”
“早猜到了。”息子霄冷冷道了句,他又想起骨伽說要讓‘花’九坐他可敦的那話來。
“那明梨朵根本就不是可汗血脈,聽說她母親是懷著她的時候被骨伽的父親從其他部族搶來的,有個公主名頭而已。”鳳靜轉著空茶盞,言語裡帶著輕蔑。
聽聞這話,‘花’九細長的眉梢挑了一下,“原來如此。”
她這麼幽幽的說著,沉‘吟’了下又道,“那如果她出個什麼事,骨伽自然也不會為她得罪了大殷的權貴了去,既然如此,她那麼大胃口,垂涎別人的東西,我就讓她撐破了肚皮去。”
鳳靜輕笑出聲,“估計,你不算計她,他們也會算計你。”
三人這幾句話的功夫,外面院子就響起了二皇子妃的聲音,‘花’九和息子霄兩人迎了出去,鳳靜躲屋子裡,待人都走遠了,才慢悠悠地晃出來。
夏日天‘色’暗的晚,但山莊裡皇帝宴請的歸雲殿已經有掌燈宮‘女’點起了宮燈。
骨伽和明梨朵到的早,他已經和二皇子以及其他幾個皇子閒聊了好一會,一回頭就看到‘花’九穿著湖青‘色’的軟羅紗衣,不及一握的纖細腰肢束著巴掌寬的翠‘玉’腰帶,同‘色’的翠‘玉’‘玉’珏壓裙,下配錦鯉戲蓮的水墨百褶裙,整個人水汽清爽的像是芙蕖仙子,看著就是舒服地。
“阿九,這邊。”還未走近,骨伽就朝‘花’九招了招手,頓時殿內只要在場的人都眉頭皺了一下,然後看好戲般地瞅著近前來的‘花’九。
還時不時那視線在‘花’九身旁的息子霄身上掃過,誰都知道,只要是和‘花’九走一起,有風流鳳眼的男子,便是她夫君了。
只聽人說是昭洲一小沒落商賈出生,這種人在京城權貴圈中,自然是不受人待見,上不得的檯面。
但像骨伽這樣,明目張膽當著別人夫君的面,就勾搭年輕‘婦’人的,至少在大殷,不多見。
‘花’九感覺到息子霄身上那股寒意又騰地升了起來,她一進殿,還遠遠的在‘門’口就頓了腳步,朝著骨伽行了一禮,笑都沒笑一下,就帶著息子霄往邊上宮‘女’早佈置好的位置走去。
骨伽也不惱,他抬腳就要跟過去,結果才走兩三步,就聽得有太監尖利的聲音在喊,“皇上駕到——”
眾人飛快的分站兩邊,皆低頭高呼起來。
“哈哈哈,”人還未見,便先聞其聲,皇帝似乎頗為龍心不悅,他才到殿口,就大笑出聲,“眾卿家不必多禮,都起來吧,今天是回紇使團接風宴,隨便就好,隨便就好。”
‘花’九自然也跟著半垂著頭,但她敏銳地捕捉到在皇帝那話一落的道,有道銳利帶審視的視線從她身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