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花’九,竟再也抑制不住的低低笑出聲來,她怎麼也沒想到流水竟會這樣做,沒有了馬,楊屾想要儘快的回京,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之前坐官轎沒用馬車,那是因為要避著很多人兜圈子,而這會,想要騎馬卻是沒有了。
除非,這半日有外來之人騎馬進鎮,但‘花’九篤定,流水能將整個鎮上的馬匹給殺了,那便也能暫時阻了今天進鎮的人。
想走走不了,楊屾大步在庭院中來回走動,他背剪的雙手不斷重複絞著,半晌他盯著‘花’九,細長的眼底有‘精’光閃過,“來人,準備上路。”
‘花’九譏誚地笑了聲,她這會也不攔著楊屾,走路出鎮的話,一天的時間能走幾里?這一天被這麼拖著,來救她的人早晚得追上。
‘花’九被楊屾拉進官轎的時候,還是那副笑臉,楊屾很火大,但又不能朝‘花’九冒火,這麼憋著,他眼白都‘逼’出了血絲來。
只半日,他們才出黃桷鎮不過幾裡的功夫,身後就有打馬的輕斥聲遠遠傳來,楊屾索‘性’停轎,看著來路,臉上‘露’出不知是喜是憂的神‘色’,‘花’九跟著下來,然她才一下轎,就感覺一股怨毒的視線‘陰’冷地纏在她身上。
她循跡看去,是息泱。
耳邊裹著紗布的息泱毫不避讓地與‘花’九對視,他眉目有狠意,朝著‘花’九做了個無聲的口型。
‘花’九看懂了,他是在說,我會殺了你。
‘花’九輕笑一聲,她揚起下頜,微微抬了下眼角,就自有從骨子裡散發而出的蔑視朝息泱而去。
瞬間,她就看到息泱的呼吸重了一下。
打馬的人來的近了,‘花’九一眼看去,隨即她心頭一窒——
那一馬當先的人,飛揚的黑髮,那身風流的氣度,不是息子霄是誰!
‘花’九看清了,楊屾也看清了。
在楊屾‘欲’有動作之時,‘花’九身體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她不退反進,撞進楊屾懷裡,早‘摸’出了刃片,想像昨晚那樣故技重施。
然而,斷刀鬼一直注意她的動作,在她手堪堪拿起之際,就兩指掐在她脈‘門’,她手一鬆,刃片落地,她才剛初初劃過楊屾‘胸’襟而已。
饒是如此,楊屾也驚得一身冷汗,要是斷刀鬼慢那麼一絲,他就已經傷在那刃片之下,‘花’九撞進他懷裡的力氣之大,差點將他撞倒。
息子霄近了,他馬停在兩三丈外,什麼也沒說,只是拿眼仔仔細細將‘花’九全身瞧了個遍,確認她沒受大的傷害,才緩了一口氣,隨後跟上來的是鳳靜,還有流水行雲,以及帶傷的逐月。
“阿九,阿九……”張涼生和行雲共騎一匹,他要不出聲,就根本看不到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