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楊屾的聲音,‘花’九眸光帶毒火,她起身一掀簾子,外面日光大亮,她眯了眯眼,就看見楊屾站在不遠處臉上有笑地瞧著她,息泱站在他身後攏著手低著頭,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出城的。
“楊家舅舅,這麼快就唸及阿九,竟用這種方式來請我,當真好本事了。”‘花’九手腳還有軟,她磨蹭著下馬車,腳尖沾地,心就落實了點。
“我要回京城,想著帶阿九一起回去,只好這樣了。”楊屾眼睛細長,這會笑眯著,就更看不清他的神‘色’。
‘花’九款款走近,理了理身上的皺褶,“原來是回京城哪,不知道楊家舅舅打算讓阿九如何回去?這一路可不太好走。”
楊屾似乎真想了一下,然後側身讓‘花’九看清他身後的官轎就道,“官轎怎麼樣?我邀阿九一道。”
這話讓‘花’九臉沿線條都繃直了,她瞬也不瞬地看著楊屾,確認他不是開玩笑,薄涼的‘唇’畔輕啟,“阿九可沒楊家舅舅那官命。”
“我說有便有,我回京述職,帶上阿九剛剛好,這一路,還有伴,要比以前有趣多了。”楊屾說著,就上前來做了個請的動作,就要‘花’九上轎。
‘花’九腳步不動,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息泱一直垂頭沒說話,然後楊屾右手邊站著的是那背斷刀像幽魂一樣的男子,還有個面白斯文的師爺,其他的便都是穿著官服的官差。
似乎發現‘花’九的視線從自己身上一掃而已,斷刀鬼回視了‘花’九一眼,眼見她還是那副淡定冷靜無比的模樣,‘唇’角牽扯,他就‘露’出了微微笑意。
“阿九請吧,官轎上早備好了茶點,咱們可以對弈一局。”楊屾還保持著他請的動作,彷彿只要‘花’九不挪步,他就不動了一樣。
‘花’九倏地笑了,她臉上還妝扮著煙霞妝,上挑的桃‘花’眼線,這一笑,就能勾的人心尖子發癢。
“那阿九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花’九這一下也想通了,她不得不想通。
楊屾有本事將她‘弄’出昭洲,還讓她藏在官轎上一同回京,息子霄或者鳳靜一時半會是找不到她了,而楊屾的官轎,這路途上誰又敢攔著,沒人敢攔,便沒人知道她在轎子裡。
果真是一環接一環的好計謀,雖為對手,她還是心生了佩服。
‘花’九上到轎,那轎遠比她想象的寬敞,一般的轎子也就只能坐一人而已,但楊屾這官轎,明顯是特意制的,外面看著和一般的轎子無二,但裡面鋪了褥子,擺了案幾,人直接坐到褥子上,就能在案几上品茗下棋,倒也沒多餘的地方了。
‘花’九很有自覺,她一上去就當仁不讓地佔了一邊,嫌棄的將那茶壺扔了出去,下頜揚著,倨傲的道,“我要喝白開水。”
楊屾半點不惱,轉頭就對息泱吩咐道,“去,準備白開水。”
那案几上有棋盤,黑子白子涇渭分明,‘花’九伸手,選了白子,將黑子留給了楊屾。
她其實也無比期待與楊屾對弈一場,歷來善弈者,謀也,觀棋如觀人,她要了解楊屾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