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看著她面龐,逐月是那種冷冰冰中帶點高傲的‘女’子,她五官也是‘精’致的,一眼看去,會讓人想起開在冰水之中的幽藍睡蓮,沒有特別的香味,但光是那種靜默的姿態就能吸引人的視線。
如若不是她覬覦的是息子霄,‘花’九實在是會欣賞這個‘女’子。
“我不管你是不是心有妄念,也不管有妄的那人是不是息子霄,我只想說一句話,我‘花’氏的夫君,便只能有我一個,他日,你若能有本事讓他對你上心半分,我自然二話不說成全你,在這之前,你要使心眼使手段,算計到我和息子霄的頭上,便不是一頓訓誡這麼簡單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不是個好人,我信奉利之一字,所以我給你機會,讓你回到息子霄的身邊,前提是你得有價值讓我利用,諸如,對我的安全盡心盡力,息子霄便自然會念著你的好。”
‘花’九蠱‘惑’人的本事同樣高明,她不直接用恩情來感化逐月,她只明說要利用,給她一個息子霄的念想,像是吊著胡蘿蔔驅趕‘毛’驢一樣,看得著,永遠以為自己離所夢想的那一步僅半臂之遙,之際阻隔的卻是千山萬水。
‘花’九心頭明白的很,要讓息子霄對逐月上心,這難度堪比登天,所以逐月的妄想便註定是鏡‘花’水月。
她本就不是好人,對於這點利用了逐月,那是半點內疚也不會有。
逐月,說的好聽是息子霄的隨從,說的不好聽,那便也就是一個為奴為婢的而已。
就算她將之發賣出去,息子霄也是不會說一星半點。
逐月將‘花’九的話想了很久,‘花’九也不急,她就那麼等著。
半晌,她才道,“奴婢謝過夫人。”
自稱婢子,這便是想通了,‘花’九臉上無明顯的笑意,她只拂了下衣袖,“走吧,暫時你便跟著我。”
“是,夫人。”逐月看了面前的‘花’九,她的背影很纖細,弱不禁風的樣子,但行雲將之前樁樁件件的事跟她說了,她不得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認,以‘花’九的心計才能配的上站在息子霄的身邊,她不及她。
息華月的情況很不好,‘花’九進來的時候,許是才發作過一場,‘床’上很凌‘亂’,他手腳都被繩子給勒出了血跡,連‘唇’都是白的,銀白的髮絲被汗溼在臉上,就讓人覺得這才幾日的功夫,他就又更瘦了些,渾身都只剩下了骨頭一樣。
息子霄坐在‘床’邊,愣愣地看著息華月,薄‘唇’抿地死死的,身上氣息‘陰’翳。
鳳靜和卜老先生站在一邊,眼見‘花’九進來,就招呼她坐下。
‘花’九才坐下,就聽卜老先生道,“息七,不能再拖了,你還是儘快上路吧,我去給你多配一點安神的‘藥’,方便你在路上給你大哥用。”
說著,卜老先生就出去了,‘花’九瞧著息華月的臉‘色’,當真就像是死人一樣的白中泛青灰的‘色’澤。
“我覺得你也該儘快啟程帶你大哥去找師父,要是晚了師父不在仙台,那就白費了,”這當鳳靜開口了,他雙手環‘胸’,身體看著比往日大好一些,“至於昭洲,這邊我替你看著。”
他說這話的時候,瞟了‘花’九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大哥以前數次對我援手,你就去吧,何況還有逐月跟著我,沒事的,楊屾和息泱雖沒動靜,但也不至於大膽到再回昭洲來,等你走了,我就搬回息府去住,宅子大人多,總會有顧忌的。”‘花’九也柔聲道,她也不想息華月出事,這個能給人帶來溫暖的男子,該有個很好的生活。
而息子霄,許是因為上次她被別滄海給擄走過,最近便一直儘量避免讓她一個人外出。
雖今時不同往日,她被推到風口‘浪’尖上,覬覦‘玉’氏配方的人不少,‘花’九自然清楚這其中的厲害,所以還真那麼打算回息府去住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