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聽到這話,心中一動,尋思了下,‘私’心裡,他決定一會下去就給公子飛鴿傳書,夫人這模樣,他怎麼看怎麼覺得是要玩大的!
才想起飛鴿傳書,他就倏地記起件事來,從懷裡掏了掏,‘摸’出個指頭長短用蠟封好的密信來,“夫人,這是今早閔王的飛鴿傳書,寫的是您的名諱,小的不敢‘私’拆。”
有訝異一閃而逝,‘花’九接過,眼底就有濃濃的疑‘惑’,閔王竟是單獨給她來密信,是息子霄出了什麼事還是有什麼是要避開息子霄不能讓他知道的?
那蠟在火上化軟,‘花’九展開密信,一下看完,她素白的小臉就‘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來。
行雲瞧了,也不敢隨便‘亂’問,雖然他也很驚訝閔王竟會趁公子不在的時候單獨給夫人來密信。
‘花’九隨意地將那密信給行雲看,“閔王讓我在調香賽中務必奪得第一,行雲,你可瞭解這閔王?”
行雲只匆匆瞥了眼,密信上確實是那命令,他上前將密信燒掉,心中稍有微詞,他聽公子說過,不想夫人爭那風頭,可是這會閔王揹著公子給夫人下了這樣的命令,還真是對公子心有不滿了。
“小的,不瞭解。”行雲謹慎,即便面對‘花’九,有些話他也只是在心中一想,根本不說。
‘花’九面有輕笑地瞅了他一眼,她也不說破,“公子回來,行雲,你得為我作證,這是閔王要我爭第一,可不是夫人我擅自主張,所以要有個什麼事,那也是我為了完成閔王的要求而已。”
行雲低著頭,在心裡已經翻了數個白眼,他就知道,夫人要來狠的,現在有個閔王的密令做擋箭牌,他還真擔心公子走時的佈置根本不夠用,現在他簡直無比懷念息子霄在的時候,起碼那會這膽大妄為的夫人還能有個人可以管著,他不用跟著一起擔驚受怕。
“嗯?你在說我什麼壞話,”‘花’九拉長尾音,“別以為你那張臉很普通我就看不出你的情緒。”
“夫人,小的沒有。”行雲臉‘色’僵硬了一下,他是不是該慶幸‘春’生跟在‘花’九身邊,心思還純正,沒那麼多彎彎道道。
‘花’九根本不信他,隨手鋪開張白紙,提筆就寫下“明日巳時初煙雨樓品茗觀棋”幾字,等墨跡幹了,她才拿起剛才那裝了淡黃‘色’香液的琉璃瓶,一開瓶塞,香液傾倒在那紙上。
頓時,整個香室都瀰漫出一股佛香的味道,但又隱隱能聞出芙蕖的清幽。
“你將這給封老送去。”待那灑紙上的香液乾透了,‘花’九隨手疊了一下,就那麼不留姓名的‘交’給行雲吩咐道。
行雲遲疑了一下,還是動作利落的隨身收好,“夫人,不留下姓名,封老會知道麼?”
聞言,‘花’九眼梢都浮起了意味深長的笑靨,“不管封老會不會知道,他是一定會去的就行了,而且即便被人知曉了,誰又曉得是我邀約的。”
估‘摸’著是剛才‘花’九灑到紙上的香液作用,行雲眼見沒他什麼事,跟‘花’九道了聲就退下了。
這會,‘花’九擱了手邊的香具,緩步到平日息子霄書寫的案桌前,自己磨了墨,提筆,飽蘸墨汁,可是那筆還未落下,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想要寫什麼。
只的隨便寥寥幾筆潑灑,擱筆之時,她才看清自己原在不知不覺間勾畫了一株菩提樹,枝葉繁茂,翠綠葳蕤,依稀幾片的落葉凋零,唯那樹下無人,空餘蒲團冷茶。
她一算,息子霄這會應該剛到漢郡,只不知漢郡那邊又是如何的一番光景,昭洲一團‘亂’,她估計著漢郡也不會安生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