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大爺為妾身做主。”聞言,柳青青哭哭啼啼地抬起頭來,她雙眸泛紅,梨‘花’帶雨,神情悲切的好不惹人憐愛。
嘴角一勾,‘花’九粉櫻的‘唇’邊就有冷冰冰的意味,這柳氏還果然是個不安份的,這才幾天,便坐不住了,看來,她還是對她高看了一分。
“早上,妾身和丫丫在後院賞‘花’,不巧就遇見了少夫人,少夫人當時嘴裡還說著什麼跳樑小醜之類的言詞,妾身自知身份低微,不能多管少夫人的事,於是就讓丫丫給少夫人請安,丫丫見少夫人身上佩戴的那香囊‘色’彩‘豔’麗,便求了過來,只是妾身不曾想,那竟是斷人‘性’命的香毒啊,丫丫一路把玩著那香囊,才一上午的時間,便至今昏‘迷’不醒,妾身慌忙去求了二夫人幫忙找了郎中來看,郎中說……說……”話說到這裡,柳青青已是泣不成聲,那手裡揩眼淚的帕子幾乎都溼透了,傷心‘欲’絕的連氣都喘不過來,那眉宇之間純粹如清水的氣質更是越發顯得讓人心動。
“郎中如何說?”急急問出這話的是息二夫人,仔細看去,她眼眸也是泛著微紅,時不時還拿帕子揩了揩鼻翼,神‘色’憐憫又同情的模樣。
這話卻是直接問到了柳青青的心傷處般,她頓時哭的更大聲,“郎中說丫丫是中毒,活不過今晚……”
“什麼!”息二夫人騰地起身,震驚異常地伸手指著‘花’九,那手更是連連顫抖,“那也算是你的‘女’兒,雖不是親生,但息七就留下那麼一個,‘花’氏你怎麼那般歹毒心腸,那孩子才只有兩三歲啊……”
已然將這罪生生落到了‘花’九身上,圍觀的其他息家人已經有人再也忍不住怒罵出聲——
“毒‘婦’!趕出息家……”
“就是……趕出去……息家要不起……”
“送去見官,必須嚴懲……”
更有甚者,不知從哪‘摸’出來的‘雞’蛋菜葉,就齊刷刷的往‘花’九身上招呼。
但,‘花’九隻是巋然不動,任憑偶有菜葉、‘雞’蛋砸在她身上,汙了她一身素衣,散了她的髮髻,甚至從頭至尾,她薄涼的‘唇’角都保持著一種上翹的弧度,‘唇’尖微翹,那極淡的眼瞳之中就有幽藍跳躍燃燒的冷焰,被凍結在萬年冰川之下,以一種安靜的姿態,灼灼燃燒。
‘春’夏秋冬四個丫頭擠進來,紛紛張臂想護住‘花’九,然‘花’九隻一手一個將之拂開,縱然儀容狼狽,但那‘挺’直的背脊卻不曾彎曲一分。
“大伯還未答我,我‘花’氏有何理由要那般去下手害一個孩子。”‘花’九不依不饒,杏仁眼眸晶亮得像被冰水洗過一般,但息大爺就是從那雙眸子裡看出馥郁又厚重的熱度。
這話,息大爺答不上來,他黑鬚臉上有片刻忡怔,下意識的就朝柳青青看去。
柳青青自然也是圓不全的,她唯有哭哭啼啼,不清不楚的說著,“妾身如何得知……丫丫又不是少夫人親生……”
說法很含糊其詞,聽聞這根本站不住腳的說法的‘花’九雲淡風輕地捻掉身上菜葉,從婢‘女’手中接過帕子動作細緻緩慢地擦拭掉汙漬就道,“既然說不清楚,那這‘欲’加之罪,大伯可是要好好想想如何給侄媳平了。”
息大爺濃眉一皺,事情到這步,他心有所動,剛才也是一聽柳青青說丫丫垂危,可能是‘花’九下的手,加之二夫人在旁又說道了一番,便認定是‘花’九了,現在經這麼一細想,便又有頗多可疑之處,一時之間,他也是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花’九將息大爺息烽的臉‘色’盡收眼底,她淡‘色’的眼眸視線掃視了一圈剛才朝她落井下石的息家其他房的人,薄涼的‘唇’一啟,“還有剛才朝我砸東西的,拿銀子來賠償吧,我不介。”
這一聲落,場面頓時鴉靜無聲,有些個人面面相覷,剛才他們也是衝動了些,才一聽到兩三歲的孩子‘性’命不保,就難免行為過‘激’了,現在這般情形急轉直下,還不知道要如何收場才是。
“我知道七少夫人為何要暗害丫丫。”這安靜可聞針落的當,驀地一溫溫柔柔的聲音‘插’進來。
‘花’九視線一轉,便看見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