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她卻是要代替永和公主坐上‘花’轎,遠嫁昭洲息家。
‘花’九從另一方面,堪堪走如被圍著的白布之中時,驀地她似乎想起什麼腳步一頓,然而,就在這時——
“公主……”白櫻的聲音從樹林深處傳出,然後‘花’九回頭便看到渾身是血的‘花’明軒半靠在白櫻身上,只那眼眸,看著‘花’九的時候,隱晦深沉的不見底。
“白櫻,這是怎麼回事?”永和公主大驚,白櫻她自是知道的,會點拳腳,平時也鮮少有人能傷她,然而現在,‘花’明軒一身血不說,就是白櫻,身上也是帶傷的。
“九千歲……”白櫻正要說什麼,一柄劍突然從‘花’明軒肋下穿透而過,冷凌尖銳的劍尖沾染溫熱的殷紅鮮血,將‘花’九極淡的瞳‘色’瞬間染成一片猩紅。
仿若天地都失了聲,‘花’九的眼眸之中只看到‘花’明軒咧開‘唇’角,他想朝她笑一下,然而那平素俊逸如竹的臉上一道猙獰劍傷翻著血‘肉’,殷紅的鮮血淋漓,頃刻就染遍他月白的衣襟。
然後,‘花’容的臉,那張‘陰’柔到比‘女’子還好看的眉宇從‘花’明軒身後冒了出來,他看著‘花’九,噙著嘴角,帶著少年才特有的稚氣笑的天真無比。
‘花’九瞳孔一縮,丹如硃砂的‘唇’緊緊抿著,眉眼之間的冷寒只看上一眼,便能凍壞人的靈魂了去。
“‘花’氏阿九?”另有一尖細的聲音響起,不‘陰’不陽的刺人耳膜,緊接著一襲玄‘色’如黑曜石般深沉的男子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男子甚至像‘女’子一樣描了眉,略彎,臉上抹的胭脂比‘花’九的妝面還濃,但依舊掩蓋不住那風華絕代的五官。
他一翹蘭‘花’指,嘟起‘唇’吹了下猩紅的蔻丹,眼一斜,看了‘花’九一眼再次問道,“‘花’氏阿九?”
‘花’九並不答他,她的視線從‘花’明軒身上移那男子身後,她看到了一張更為熟悉的臉——
上官美人!
今日的上官美人不再是下北坊裡一身紅‘色’紗衣的妖嬈老鴇,而是身穿火紅束腰窄袖衣裳,手執軟鞭英氣‘逼’人的‘女’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位道上的俠‘女’。
“大姐,九千歲問您話呢。”‘花’容低低笑出聲來,他人後退半步,刺入‘花’明軒肋下的劍就以緩慢的速度被‘抽’出,然後他就那麼提著染血利劍走了出來。
‘花’九淡‘色’的眼眸死死盯著‘花’容握劍的那隻手,白‘玉’般的小臉迎著那血‘色’就顯得越發素白,“容弟,這是為哪般?至於那麼心慌都到親自出手的地步了麼?要不要大姐教教你什麼叫殺人不見血。”
‘花’容只是笑,那笑中帶著的幸災樂禍明晃礙眼。
“很好,敢無視我九千歲的,‘花’氏阿九你還是第一人。”自稱九千歲不‘陰’不陽的男子‘陰’‘陰’一笑,他翹起小指‘摸’了下自己的臉,然後就對身後的上官美人道,“十三,動手吧。”
上官美人身子一顫,她眼神複雜地看了‘花’九一眼,然後走上前來甩了一下軟鞭,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要像‘花’九出手之際——
“十三不能動手,請主上責罰。”上官美人竟單膝跪在九千歲面前,雙手舉著軟鞭,一副請罪的模樣。
五官風華絕代的男子似乎愣了一下,然後他看著上官美人,眼神黑暗到像要吃人般,連那尖細的聲音都粗了一絲,“你再說一次?”
上官美人咬了咬‘唇’,眼眸半垂,眉宇之間再無一絲在下北坊時的妖嬈姿態。
“你果真愛上了一個‘女’人?”男子指甲又長又尖,他一把掐在上官美人肩胛,就讓上官美人疼的眉心都皺起了。
‘花’九輕笑一聲,但那笑意並未到達眼底,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上官美人,又瞟了一眼從九千歲出現就一直持旁觀漠視態度的永和公主和寧郡王,以及及時替‘花’明軒止住傷勢的白櫻,她嘴角一勾,小臉上的笑就越發深邃‘迷’離。
“她愛沒愛上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點,她若動了我,那麼……”‘花’九這當出聲,清淺的聲線中帶著冰水一般的寒意,但又有一種讓人留戀的甘甜意味,“她的幼弟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