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明軒一進‘門’,‘花’九的視線便一直落在他身上,直到他說出嗅覺已失這樣的話來,那瞬間,‘花’九極淡的瞳‘色’內冷冽如冰,她看向一直站一邊的‘花’容,仿若感覺到‘花’九的注視,‘花’容轉頭,對上她的視線,然後‘陰’柔到比‘女’子還絕‘色’相貌微微一揚,有淡笑浮與眉眼,耀眼的能讓日光也失了光芒。
“父親,”這當‘花’容站了出來,嘴角噙著柔和的笑意,一張臉便出‘色’的很,“我前幾日閒著沒事便隨手調製了一些香品玩,父親可以看看能不能送去做賀禮。”
聽聞這話,‘花’業封就想呵斥‘花’容胡鬧,要知道‘花’容在回到‘花’府之前根本就沒接觸過調香,更別說系統的學習了,即使和楊府人決裂了,這賀禮也是不能輕了去的,‘花’府還丟不起這個臉面。
“容弟這般說,那這香品定是有奇異之處,還求一觀。”趕在‘花’業封說話前,‘花’九上前一步,便擋了他的話。
她‘唇’角勾起,微翹的‘唇’尖,小而尖的下頜揚著,整個小臉笑意盎然,然那淡‘色’的瞳眸內卻若萬年寒冰,尖銳冷冽的連風都會被凍著。
眼見‘花’九站出來,‘花’明軒誰也不看的眼皮抬了一下,他藏於袖中的手指顫動一絲,又緊握成拳的穩住。
“是,大姐。”倒是‘花’容臉上的笑容陽光燦爛了一瞬,仿若被人得到認可的小孩子般,他在長袖中掏了掏,便稀罕地拿出一琉璃瓶來。
然而,只那一眼,‘花’九就愣住了,只因那琉璃瓶竟和幾日前的那個晚上,‘花’明軒要送予她,爾後又被摔碎了的那硃砂桂的香品一模一樣,只是那香液‘色’澤要稍微清淡一點。
‘花’九看了‘花’明軒一眼,眼見他眉宇緊皺,眼眸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爾後又是一番恍然,許是想通了那香液的來龍去脈,然後‘花’九便敏銳的發覺,‘花’明軒看著那瓶香液,眼底深處全是滿滿的諷刺。
‘花’業封的動作比誰都快,幾乎在‘花’容拿出那瓶香液之際,他就已經一把搶過來,然後舉過頭頂對著光亮處,便見淡黃‘色’的香液中,幾粒硃砂桂旋轉而舞,徐徐綻放,神奇的彷彿能看見這香‘花’開放的全過程。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揭開一點瓶頸上封蓋的繩索,湊近鼻端一嗅,這一聞之下,他的眉皺了起來,“明軒,你來聞聞……”
這話習慣‘性’的一落,‘花’業封愣了一下,他頗為尷尬地看著‘花’明軒道,“我倒是忘了……”
“沒關係,大伯。”‘花’明軒微微一笑,全然不在意般,然後他將視線鎖在‘花’容身上,“容弟,當真天賦了得,這隨手調製出來的香品光看著都覺得不凡,就不知道以後在多加學習一番後,會不會成為‘花’府第二個頂樑柱?”
聽聞此話,‘花’容臉上的笑容大大的,甚至他‘陰’柔的眉宇之間也洋溢位只有少年才有的天真,“明軒哥哥,說笑了,我還有很多及不上哥哥的。”
然而,‘花’業封心中卻一動,如若‘花’容真有堪比‘花’明軒的調香天賦,又是他大房所出,自然便是再好不過的事,雖然‘花’明軒也是個好的,但總歸是二房的人,血緣上要疏遠一些。
不用看,‘花’九也能猜出‘花’業封的心思,她斂下眼瞼,長而濃密的睫‘毛’上翹抖動,便是掩掉心底莫名浮起的悲涼和諷刺,她不知道這悲涼的情緒是為‘花’明軒還是為她自己,亦或是兩者都有,誠如‘花’明軒這般天才人物,一旦自身價值殆盡,都免不了被‘花’家捨棄的命運,何況是她一個深宅‘女’子。
早上這一出的耽擱,到楊府的時間便晚了些時辰,好在馬車跑的快,也沒讓人覺得是故意這般而為之。
最終,壽禮還是用了那瓶硃砂桂香液,臨到走之際,‘花’業封叫住‘花’明軒,讓他回房整理一下儀容,跟著一起到楊府,在‘花’容需要的時候,為其多做香品的解釋,嗅覺不在了,但‘花’明軒多年的調香經驗那也是寶貴的。
‘花’九心下冷笑,就是不知道在‘花’業封得知那香液根本是‘花’明軒調製所出的,‘花’容只不過是個徒有虛表的竊徒之時,又會是怎樣的表情。
然後,‘花’九便覺得疑‘惑’,她已經提醒過‘花’明軒,‘花’容要對付他,以‘花’明軒的聰明為何還會這般輕易的便中了‘花’容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