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就和當年莫琛與她離婚是一模一樣的
手機從她手裡滑落,安如初無力地看著墨墨,整顆心都好像在深淵裡不斷地下沉,底下是呼嘯寒風,幾乎要把她吞噬。
墨墨莫名其妙身受重傷,昏迷不醒,而本應該在家陪著墨墨的米娜竟然也突然消失不見了,竟然也完全聯絡不上
在這個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墨墨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誰能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燈籠酒樓。
米娜上了個衛生間回來,嶽行知很是體貼地站起來,幫她把椅子移出來,再扶她坐下。
“我不是老佛爺,你也不用這樣照顧我啦”米娜笑了笑,道:“我的腿都已經快好了,很快就可以蹦蹦跳跳了呢”
嶽行知坐回自己的位置,憨厚地撓了撓後腦,笑道:“照顧女人,本來就是男人應該做的。”
米娜哈哈一笑,“你倒不算太呆,還有些小浪漫呢”
說著,她習慣性地拿出手機看了看,倒是沒有來電,只有微信上的資訊,是之前的班群,在發紅包。
她本來就和以前的人沒有聯絡,但是也不知道誰訊息那麼靈通,竟然加了她微信,還拉進了班群,她也只能勉為其難先待著了。
把班群遮蔽了,米娜忽然來了興致,把今天吃光了的盤子拍了,發上了朋友圈,也沒有配上什麼話。
嶽行知看著她把手機放一邊,眼底閃過一絲隱晦,稍縱即逝,很快,他會恢復了平常那憨厚老實的模樣,羞澀地問道:“可是安小姐讓你回去了?”
“沒有呢”米娜搖頭,笑道:“沒關係,難得和你吃飯,聊會兒再回去吧”
嶽行知笑了笑,低下頭喝了一口湯,眸底精光閃了一下,他道:“嗯,那就多聊聊吧明天我就得回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
“怕什麼?我可以去找你啊”米娜大方地笑道。
嶽行知有些心不在焉,淡淡地笑了笑,“嗯,好。”
米娜瞅了瞅他,“怎麼了?不開心?”她凝眸想了想,隨即問道:“是不是我今天說錯了話,所以你想念家人了?”
嶽行知放在桌子底下的手霍然用力,握緊成拳,臉色有些不太自然,語氣也有些僵硬地道:“沒有。”
“哎,別逞強了,我都懂。”米娜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地道:“我在美國那些年,每當過年過節都會很想家,只是,我慪氣,不肯回來而已,所以,我可以理解你。”
嶽行知忽然抬起頭來,目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短促地笑了一聲,語氣有些涼,“你理解?你又如何能夠理解我家破人亡的感受?我本也有幸福家庭,也有家人相親相愛,可是為人所害,一切都成了空”
他目光忽地變得陰沉怨憤,“你說你能理解?你家人尚在,又怎麼能理解我的感受”
米娜被他那個恐怖的眼神看得心頭一跳,完全不是平日看到的那個憨厚老實的小警察,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讓她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