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在心裡太久的委屈,終於一次說出,這窩囊氣再不發出,我都覺得對不起自己。欒宇這個陰險小人的真面目,我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徹底的揭露。
而事實上,我這話也確實起到了轟動的效果,它就像平靜湖面蕩起的一圈水波。以我為中心,然後一圈一圈的迅速散發了開來,人群開始議論紛紛。不過,這議論聲似乎不是靠向我這邊,因為,大多數人都相信欒宇。而不相信我這個變態的隨便一句話。
就連陶婉馨,都有點不可置信,她站在我旁邊,一直用她那疑惑的眼神看著我,也是,我變態的形象早已在陶婉馨心中紮了根,一時讓她拔出來也很難。
不過,現場有個人卻似乎聽進了我的話,她就是當事人,小玥,我話音一落,她立即就將視線投向了欒宇,並且滿眼的質疑甚至帶點責備。
頓時,欒宇臉色驟變,他這種人。最在乎的就是顏面,更在乎的是小玥的信任。現在不管多少人不相信我。但總有人心裡會動搖,尤其是看到小玥的反應,欒宇更是氣炸了,於是,他直接瞪大眼珠,滿臉憤怒的衝我咆哮道:“葛天,你TM要不要臉了,帶著一幫混子來學校鬧事,還敢抹黑我?你以為你隨便兩句話,就能為自己開脫嗎?你什麼德行,學校誰不知道,你裝什麼裝你?”
欒宇一開口,自然而然就充滿了威信力,其他擁護他的人立即就跟著附和,說我這種人做了噁心事不知道悔改,還把屎盆子往別人頭上扣。特別是四眼,他為了幫欒宇開脫,一直帶頭附和,說的唾沫星子橫飛,他本來嘴皮子就利索,被他這麼一帶動,更沒人相信我。
我微微低下頭,步步逼近欒宇一夥人,猖狂又虛偽的欒宇看我動了,臉色再次一變,他惡狠狠的盯著我,咬牙道:“你想幹嘛!”
我突然加快步伐,衝到欒宇近前,一伸手,一把就抓住了他旁邊的四眼,四眼嚇的跟狗一樣吠了起來,我不管他叫的多悽慘,直接拖著他,往舞臺快速跑去。
欒宇的其他兄弟還想攔著,狗蛋他們立即就控制住了那些人。
而我,毫無阻礙的拖著四眼加速奔向舞臺,在離舞臺一段距離的時候,我揪住他的衣服用力一甩,小四眼跟個沙包似的,飛快的就被我甩到了舞臺之上,隨即,我以一個酷斃了的姿勢,蹦上了舞臺,再撿起了話筒,走到四眼旁,轉身看向了臺下的觀眾。布節狀弟。
站在高臺之上,我才赫然發現,偌大的操場已經被看熱鬧的群眾堵的水洩不通,而我的眾兄弟,都已經圍在了舞臺下,為我做好保駕護航的工作。
隨後,我潤了潤嗓子,用一隻腳踩著四眼,一邊拿著話筒大聲道:“大家好,我叫葛天,是從窮苦山村走出來的普通人,從小我父母就偏愛我哥,我受盡冷落過的很孤獨,性格也懦弱膽小,但生活卻十分簡單安詳,但,自從一個女人進入了我們村,我的所有平靜都被打破了。
這個女人,就是欒宇的女朋友,小玥,她是我爸從城裡買回去給我哥做媳婦的,看到小玥的時候,沒見過世面的我一下就覺得被她吸引了,我不想她留在我家受苦,更不想我爸媽做違法的事,所以,在我哥和小玥大婚的當晚,我偷偷把小玥放了。
我一個善心,換得的結果卻是,家人打斷了我的腿,警察抓走了我的父母,我被全村人唾棄,最終趕出了村莊,我一個瘸子,無家可歸,整天在外飄零,過的非常悽慘!”
說到這裡,我的喉嚨都有點被堵住了,往事那麼悲慘,心裡的苦一下被挖了出來,就算過去這麼久,就算我已變了個人,但那些最深刻的東西還是會使得我心痛,眼痠,而臺下的人,也沒一個再喧譁的,全部靜靜的,靜靜的盯著我。
我輕輕咳嗽了一聲,隨即繼續對著話筒道:“這所大學,是我從小夢寐以求的大學,是我的夢想,我被趕出村莊之前,已經憑藉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這所大學,拿到了錄取通知書,只是我爸媽偏心,不給錢讓我讀。到最後我流離失所了,更是沒機會上大學,但對於夢想中的東西,我想去看一看,所以我帶著身上唯一的一點盤纏,來到了這個城市。
可是,世事險惡,我的一點錢被偷光了,下了火車,我身無分文,差點沒餓死,還被人當成了乞丐,正好,在那個時候,我遇到小玥,她施捨了我十塊錢,她的善良,感動了我,可我卻忘不了她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以為是她報的警,所以,那一次,我裝作不認識她。
第二次再遇到她,是在學校附近我打工的一小餐館,那一次,欒宇請了一夥混子,假裝欺負小玥,然後他想適時的出現來個英雄救美,但卻被我這個傻逼捷足先登,我心軟,以為小玥真被人欺負了,所以我出頭了,卻被打的很慘很慘。小玥最終用一萬塊錢打發我,表示對我的感謝。
我當時太苦太難,身子又殘廢,我也不想再和小玥有牽扯,於是,我接受了她的一萬塊,並用這錢報了名,終於上到了我夢想的這所大學。當時,我沒有其他想法,我只是想好好的活著,只是想完成自己的夢想,安安靜靜的讀書,將來可以有點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