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心疼,我想安慰她,可我剛張嘴,病房門突然被開啟了,周忻婷趕來了醫院,她一進來就罵我道:“好你個小白呀,你就是這樣約女孩子吃飯的?直接約到醫院來了,你這人怎麼能這樣!”
也不等我解釋什麼,罵完一句,她又接著第二句,反正一進來,她就不問緣由噼裡啪啦的不停數落我,當然,我這時候沒心情回她,也沒底氣回她,只能任由她罵,不過,病床上蒼白的陶婉馨還是忍不住虛弱的開口:“婷婷,不要說了,都是我自己的問題!”
周忻婷這才停止了對我的攻擊,把焦點轉向了陶婉馨,對陶婉馨好一番安慰,還很細緻的觀察著她的傷勢,看到陶婉馨沒破相,她也安心了一些,然後才問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無精打采的把事情的經過給周忻婷簡單的說了一下。
周忻婷聽完,立即暴怒,說非要找人教訓那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子一頓,她氣的臉都鼓起來了,但陶婉馨心善,勸周忻婷算了,說別把事惹大了,看的出來,陶婉馨很不想惹麻煩,或許曾經受過的傷太多了,她現在只想尋求安寧。
周忻婷見陶婉馨不同意,也不好再說什麼,所以又再次把矛頭對準了我,說我原來還沒改掉裝逼的毛病,嘴欠揍,還說在學校就已經提醒過我了,現在到外面竟然還狗改不了吃屎,自己找打不要緊,還連累了陶婉馨。
反正,她罵的那叫一個有道理,我也拿不出話反駁,就讓她盡情的罵。
最後,她罵累了,氣也解的差不多了,看我誠心接受她的批評,態度不錯,她也就沒再追究,只是苦口婆心對我道:“小白同志,你說你身材不錯,籃球也打的牛逼,咋打架就不行呢?就你這招人恨的嘴巴和長相,應該要學會打架護身才行呀,這樣吧,咱們一起去學習太極拳,那玩意不單可以強身健體,還可以用來防身呢,學好了對付幾個小混子完全沒問題!”
接下來,她就在不斷的跟我講解著太極拳的好處,說著說著,又說到她的偶像X先生了。
對於她的話,我選擇性的無視,我現在在乎的,就是陶婉馨,擔心的也是她,我只希望,以後還能見到陶婉馨的笑容,我不能再讓她受傷,更不能再讓她難過。
不知覺,時間就在周忻婷的叨叨中快速流失了,因為陶婉馨的傷勢不算很重,吊完點滴,稍微休息了一下,她就能出院了,周忻婷把她帶回了家,而我,直接回了自己的住所。
接下來的幾天,陶婉馨都沒來學校上課,聽周忻婷說,陶婉馨有點壓抑了,感覺又回到葛天離世的最初時期了,她說,都怪我,讓陶婉馨受到委屈受到傷害,搞得她再次沉淪了。
我最怕的就是這個,怕陶婉馨因為失落,再次消沉,沒想到她還是變成這樣了,都是我,我害她失去了最後的希望,為了不讓她陷入我危險,我一味的隱瞞自己的身份,可終究帶給她的是不快樂,是失去靈魂的活著。
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抉擇,我那麼想給陶婉馨快樂,為什麼就這麼難?
後面幾天,我也沒再去學校了,就呆在別墅,我找了啞巴,認真的聊了一番。
先是說了狗蛋的問題,啞巴說,他已經肯定狗蛋沒在監獄了,而得到自由的狗蛋,卻這麼長時間,都沒來找啞巴,所以情況顯而易見,那就真的是狗蛋有問題了,不然,啞巴都已經在省城站住了腳,狗蛋不可能不找過來的,對於這事,我依舊沉默,狗蛋的事,暫時壓在我心裡,沒完全確認他背叛我,我還是不想相信。
說完狗蛋,我又提出了,想單獨和陶婉馨洩露自己的身份,想讓她快樂一些,可啞巴聽到這,毫不猶豫就反對,他站在客觀冷靜的角度,跟我分析,說陶婉馨一旦知道了真相,暗中觀察她的人就肯定察覺的出來,那我的身份也就藏不住了,這不光是對我個人的安全問題,也會打亂了他們整個節奏,一旦我暴露了,敵在暗,我在明,接下來的一切都不好解決。
啞巴還說,要是陶婉馨知道我就是葛天,那對她來說絕對不是好事,到時候就不只是給她精神傷害那麼簡單了,甚至生命都會遭到危險,就讓她這樣平靜的過著,是對她最好的,等時機到了,再跟她坦白。
其實,啞巴說的這些,我何嘗不明白,就是為了陶婉馨的安全,我一次又一次的忍耐,可是,對於陶婉馨所受的委屈,我真的不想放任不管,特別是那幫小混子,我絕對不會忘了那個仇恨,所以,在管家調查出那幫混子的來路後,我直接跟啞巴說了,我要報仇。
但啞巴的意思是,暫時不能動他們,那些人怎麼都有點小勢力,一旦我和他們爆發了衝突,一樣容易暴露自己。
對於這件事,我不可能聽啞巴的,這個仇不報,我不可能安心,我不但要對付他,我還要親自去解決他,反正那個大塊頭要是出事了,就算懷疑到我頭上,也頂多說我請了殺手,懷疑不到我個人的身份問題。
啞巴見怎麼都勸不動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於是,一個星期後的某個晚上,我把自己給整好了,這一次,我的裝扮不是X先生,而只是一般的黑衣蒙面人,趁著今晚夜黑風高,我,親自去送那個大塊頭,見閻王。冬叼司扛。
一切都準備就緒,我正要出發,但這時,我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來的電話,它響在這個時候,我不免好奇,於是,我試著接通,輕聲道:“哪位?”
那邊沉默了一小會兒,才悠悠的傳來了熟悉的清脆女聲:“我是小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