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會因為寡不敵眾,而免不了受傷,但這點傷這點痛,完全影響不了我和狗蛋的戰鬥力,越見血,我們越瘋狂,整間酒吧,就因為我和狗蛋兩人,徹底亂套了,很多客人早已嚇的往外竄,生怕刀不長眼給誤傷了。
按理說,這省城大酒吧看場子的人,也是在江湖上混過的老手,肯定幹過不少大架,都是不怕死的主,但面對我和狗蛋兩個身手利索的瘋子,他們還是顯得有些忌憚了。
而周忻瑾,見這麼多人都沒把我們兩個給砍成肉泥,他都怒了,他紅著眼,再次大叫道:“都TM給我上啊,砍死他們!”
他身邊的管事人見狀,立即大聲命令道:“大家一起上,弄死他們!”
老大一發話,小弟全都來了精神,他們沒再畏首畏尾,幾乎在同時,全部朝我和狗蛋襲擊,說實話,人越多,並且是源源不斷的來,那種無形的壓力就越強,縱使我和狗蛋有再足的精神,也根本不夠用,只是,明知氣力總有耗盡的一刻,我們卻依然不退縮,我們依舊竭盡全力拼死奮戰。
現場太亂,我的後背都被砍了好幾刀,人也有些許的軟了,但我始終硬撐著,不停戰,我和狗蛋在極力的配合下,已經將對方砍倒了七八個,但我們兩個也被搞的快虛脫了,突然,一個雜碎趁我沒注意,一刀劈在了我的肩膀上,血直接噴了出來,痛的我差點昏厥了。
但我沒有倒下,仍舊挺立著,我忍著劇痛,捏緊刀柄,猙獰著臉,直接對著那個砍我的雜碎一刀捅了過去,刀尖直接刺到他的肚,在他失聲慘叫的同時,我的腳猛然的踹向了他,踹的他飛倒在地,爬不起來了。
不過,我本就被我哥弄出了內傷,再加上在這場混戰中撐了太久,又身中多刀,以至於我的精神已經到了疲憊的邊緣,我在踹飛他後,自己的腿也跟著軟了,我直接單膝給跪下了,我用那把鮮血淋漓的刀撐在地上,才支著我沒有倒下,但我的身子都在顫抖了,人也痛的快神經麻痺了。
就在我搖搖欲墜的時候,有人趁虛而入,不知是哪個不要命的,竟然一刀劈在了我的頭頂,頓時,我就感覺天旋地轉,頭痛欲裂,我再也支撐不住我這顫抖的身子了,立即就倒下了。
我沸騰的血液漸漸的涼了,冷卻了,我沒有想到,我一生歷經了那麼多生死關,都挺了過來,最後竟然要在這送命了,我不甘,真的不甘,尤其是想到自己臨死還要拖個狗蛋陪葬,我更加的痛恨不甘。
可是,我卻那麼的無力,我沒法再奮起抵抗,我的腦袋開始空白了,只有一雙眼還勉強著撐開,而這時,我竟然看到,身負重傷的狗蛋見我被人砍倒,他突然大叫一聲:“我草你媽!”然後一下就閃到我的身前,抓住那個砍我腦袋的黃毛,捏緊刀,就對著他的肚子,捅,不停的捅,一刀接一刀,邊捅還邊吼著:“給我去死!”
狗蛋這是在為我拼命,為我發瘋,我想攔著他,可我動不了身,甚至連喊都喊不出話來,我只能眼睜睜看著狗蛋瘋狂的捅著那個黃毛,直到把對方捅的雙眼翻白,嘴不斷的冒血,人也癱倒了下去,狗蛋才停手。
此時的狗蛋,早已傷痕累累,他整個人都被鮮血給染紅了,但他依舊沒有倒下,他就像一個真正的殺神,氣勢恐怖,這恐怖的氣息,直接就把那夥人給嚇住了,其中一個公鴨嗓子還突然大叫道:“死了,小三子死了!”
聽到這,那夥混子更是拎著刀傻愣了,連管事人都不敢亂來了,雖然他們常常打打殺殺,但也忌憚殺人不眨眼的瘋子啊,尤其是在出了人命的一刻,更是會驚恐,所以,狗蛋瞬時成為了人們忌諱的死神,帶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愣是唬住了那些還能站著的小混子。
而,就在這時,呼啦呼啦的警笛聲突然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對那些進退兩難的混子來說,這聲音彷彿就是聖音,聽的他們立即鬆了口氣,他們,終於找到了不繼續拼命的理由。
但,周忻瑾似乎絲毫不在意警察,他還在氣頭上,見那群人都站著不動,他立即大吼道:“都愣著幹嘛,上啊,砍死他,出了事我負責!”
雖然他的語氣十分威嚴,但誰也不想因此而送命,況且,警察都來了,沒哪個傻逼會在這個時候故意去找死,畢竟,活著的人,都有自保的心。所以,即便周忻瑾再憤怒,眼下的場面依舊只能這樣僵持著。
而早已被一群女生拖開的虞姐姐,都淚流滿面了,混戰中,她似乎一直在勸著周忻瑾,但顯然她的勸阻起不到絲毫作用。要不是被一群女生拉著,恐怕虞姐姐都要衝過來了,事情發展成這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她事先多次勸我,就怕會鬧到這種地步,而終究,雙方還是交火了,兩敗俱傷,虞姐姐無奈又無力,只能無聲的流著眼淚。
一愣神的功夫,一夥警察就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他們一看到這血腥的場面,眼中都閃過了一絲驚愕,隨即,他們先看了眼周忻瑾,再仔細的掃視了一下全場的現狀。
很快,其中一個帶頭的警察就掏出了槍,對準狗蛋,厲聲道:“放下武器,把手舉起來!”
狗蛋不予理會,他只是輕輕的轉過頭,盯向了癱倒在地的我,突然,他那猙獰的臉上艱難的擠出了一絲笑,笑中,摻著深深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