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學究看著士卒忙碌著收拾營寨,神色有些茫然。年初莫名其妙就考入軍校,從那之後,每有考試比賽必是第一。分到軍中也是如此,只要有任務,或者有比賽,孟學究必是第一。
孟學究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自己無非是把教的東西學了,教材讀了,並沒有比其他人特殊的地方。可一到比賽,其他人總有錯的地方,自己就不會。或許,這叫作天才?
不到年時間,孟學究已經升到了團都指揮使,手底下有三千多人。以前在契丹的時候,見到外官員就要心驚膽戰,到宋朝一年,自己卻成官了。
計置糧草官薛承棟過來,叉手道:“團主,全軍已經拔營,可以行軍了。”
孟學究擺了擺手:“天色尚早,全軍開拔吧。要我們三天時間,趕到乾寧軍,時間並不寬裕。”
孟學究的軍隊屬於馬懷德的屬下,只是馬懷德還沒有到,是由帥司指揮。以團為單位,向乾寧軍一帶開進。據說契丹已經南下,要進攻滄州,這些軍隊到乾寧軍去防守。
想到這裡,孟學究不由搖了搖頭。河間府的劉幾五萬人,還有新調來的三軍十幾萬人,這些人都不派,卻派自己這些剛整訓完的軍隊,聽起來就不靠譜。
大軍一路向東南方行去,第二天在莫州長豐鎮紮營。恰好有另一支軍隊行到這裡,到了晚上,那支軍隊的都指揮曹權設了酒筵,請孟學究飲酒。
進了帥帳,孟學究與曹權見禮。曹權介紹了一起飲酒的幾位軍官,請孟學究落座。
上了酒,又上了肉來,曹權道:“雖然堅壁清野,這鎮子裡卻什麼都有的賣。軍中買了只羊,我吩咐他們煮了,一起飲兩杯酒,解一解一路的乏氣。”
孟學究拱手:“多謝盛情。我是今年新入軍中的,家中貧寒,可是吃不起羊。”
曹權和一眾軍官聽了不由大笑。曹權道:“我在軍校時,就聽說過學究。不管學什麼,都是一學就會,凡是考試,都是第一。我們私下裡議論,學究好似天生就是學這些的,實在不是平常人可比。今日兩軍恰好聚到一起,自然要請學究飲一杯酒。”
曹權是將門出身,家境富裕,不會在意一隻羊的價錢。孟學究在河間府軍校是一個傳奇,裡面的學員人人皆知。河北路禁軍是以河間府軍校為核心整訓,軍中人人好奇。
喝了幾杯酒,說些以前軍校閒話,大家其樂融融。
曹權道:“學究,你是學的好的人,為在下分說一番。此次契丹大軍南下,帥司不派劉太尉來,卻派我們這些新整訓,學的時間不足的人,是什麼意思?”
孟學究道:“我們等將領,怎麼好隨便猜測帥司的心思?”
曹權道:“大家無事,隨便說說罷了。漫漫長夜,沒些閒話說著,多麼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