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新編成的宣威軍在都指揮使劉兼濟的指揮下,進入河北路,駐定州。至此,從真定府的竇舜卿、定州的劉兼濟,與保州和雄州的張岊連成一線。
河間府,劉幾召集幾位主帥一起議事,後衙設宴招待幾位。
各人落座,劉幾道:“自党項覆滅,陝西將領,大多東來。劉太尉在陝西路時,曾一起共事。”
劉兼濟叉手:“到河北路再在太尉管下,是下官榮幸。”
劉幾笑道:“不必客氣,我這帥司只是兼管各路,代樞密院傳令而已。不到戰時,帥司的各職能機構沒有建起來,就只是徒具虛名。你我之間只是同僚,不分上下。”
劉兼濟幾人忙道不敢。劉幾笑笑,並不多說。
河北路的兵馬,以前都是分四軍事路,由知大名府官員統轄。整訓後的軍隊進入河北路,則歸在了劉幾帳下。不過,劉幾的帥司人很少,參謀、情報、後勤等等都沒有建立,只具虛名。名義上說,現在不是戰時,帥司的作用只是下面各路跟樞密院的中介,起上通下達的作用,並不指揮。
酒過三巡,劉幾道:“前些日子,到雄州的鐵路最後修通,河北路的防禦已初具規模。中書和樞密院來文詢問,以附近幾州的民力,可以不可以修雄州到河間府的鐵路。諸位怎麼看?”
竇舜卿道:“到河間府,相當於鐵路轉頭南下,只是方便了河間府與雄州的聯絡,看起來有些多餘了。這條鐵路,應該是朝廷準備恢復幽州後,一直修到幽州去的。”
劉幾道:“倒不是如此。中書所規劃的線路,以後朝廷有了餘力,要從河間府繼續向南,一直修到京東路去。如此京東路和開封府都有鐵路到河北,便就方便許多。”
眾人聽了一起點頭,才明白意思。現在開封府來的鐵路,是在滑州過黃河,而後沿著太行山東麓北行,到定州後才向東,通到雄州。線路走向,避開了河北路沼澤眾多的州軍。修到河間府,可以繼續向南經永靜軍南下到京東路,把京東路和河北路聯結起來。
想了想,張岊搖了搖頭:“雄州經過大戰,今年不許兩輸,民戶人心浮動。若是如修保州到雄州的鐵路那般,由中書出錢僱人,不差民夫,也許還可以。若是差役民戶,只怕是會出亂子。”
劉幾道:“朝廷又有多少錢?處處用錢,朝廷做不到,所以才來問我們。”
張岊道:“若要差役民戶,不如等到明年。今年雄州事情已多,不好再差役他們。”
張岊看著竇舜卿道:“雄州經過大戰,不差民戶也好。真定府和定州人戶不少,那裡如何?”
竇舜卿道:“今年無水患,地方沒什麼差役,倒是可以差人。只是,兩地相距遙遠,從真定府到這裡數百里,差那裡民戶,只怕路途太遠。”
劉幾道:“現在鐵路已經通到了雄州,何懼路遠。雄州是個小地方,與契丹的榷場又停了,最近幾年沒有什麼人物來往。奏請撥幾輛火車,把民夫運到雄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