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哈六也變了顏色,質問道:“既如此,還請顧當家交待下來,這打頭陣的使費,怎麼算?”
對於顧鳴來說,到了這時候,他第一在乎的是付出了巨大代價到底能不能拿下墩臺,第二在乎的,是實力此消彼長之下,哈六這廣義幫龍頭會不會翻臉黑吃黑......至於之前說好的打頭陣分成這點事,根本就不在顧大當家的考慮中。
所以他聞言立即斬釘截鐵地回道:“打頭陣的三份自然全數歸你。我在這裡再做個主:只好廣義幫的好漢拿下墩子,打頭陣的再多分一份!”
“好!痛快!怨不得顧當家仗義的名聲在道上傳得緊,哈六今日領教了!”
談攏價錢的哈大爺,大餅臉上紅光滿面像是塗了臘。只見他伸手一抽,便從馬鞍旁抽出一杆鋸短了槍管的騎兵型火藥槍......十七世紀的噴子。
“轟”得一聲,哈大爺朝天放槍之餘,大喝道:“兒郎們,給老子上,砸開墩子揚我廣義幫的名聲!”
“得令!”
“駕~”
隨著哈六一聲令下,他手下將近一半的騎手紛紛下馬,抽出噴子和馬刀,擺了一個散亂的陣型,鬧哄哄開始往墩臺方向運動。
位於城頭的商隊成員,雖然訝於對方這麼快就恢復了進攻波次,但也就這樣了,大夥都很澹定。
面對大門堵死,高度足有三層半樓高的墩牆,無論進攻者手持何等利器,只要沒有云梯和撞車這類攻城器械,就現在的防守方來說,還真是不用在意。
更何況,之前的戰況已經說明:進攻方即便打下牆頭,也不見得就能站住腳跟。
這一點,牆下累累的屍體可以作證。
然而義鑫隆的商務人士們終歸是忽略了一點:他們即將要面對的,是一支由馬列......錯,是曹川軍事戰略思想武裝起來的,具有高精尖戰術能力的,十七世紀的現代化匪幫。
接下來的戰鬥過程,自從穿越眾來到這個位面,就一直在發生,從未被超越。
此處無需細表,總之就是老一套:亂槍起,壓制好,一聲吼,集體撤。
屢試不爽的節目又開始了:牆頭鬧哄哄的嘲笑聲中,藥包的引線燒到了盡頭。
下一刻,驚天動地的巨響在山中迴盪,將蒙古人的馬匹紛紛炸得屁滾尿流。有驚馬當場拖了主人在亂石中奔跑,更多的馬兒則是趴了窩。
與此同時,大批太行好漢也被嚇得坐倒在地。
而伴隨著巨響而起的,則是黑色的大股煙塵......以及飛上天的城門、碎石和人體。
半柱香功夫後,心有餘季的匪夥, 小心翼翼跨過了早已消失的城門。
這一次,匪夥著實多慮了。據守在墩臺內的人,除了被炸上天的倒黴鬼之外,其餘有命活著的,無不被巨響震壞了神魂,一個個不是捂著耳朵在地上打滾,就是臉色通紅,搖搖晃晃走不穩路。
興奮的匪夥鬨鬧著開始檢查戰利品和戰俘。
而在這其中最為興奮的,莫過於馬匪頭子馬戒了。急匆匆帶著剩餘手下闖進墩臺的馬戒,終於幸福地找到了命大活下來的吳掌櫃和吳遷二人。
“山不轉水轉啊,有年頭沒見了。馬戒代我那死鬼兄長,給二位見禮了!”
眼中交織著興奮和危險光芒的馬戒,用彎刀輕輕拍了拍吳遷的臉頰:“咱們兩家的賬,總算能結了。不急,慢慢來,日子長著呢。”
就在馬當家志得意滿這一刻,從斜刺裡卻伸過來一柄馬刀,擋住了彎刀去路。
隨之,一聲冷冷的質問響起:“想拿人,問過我家幫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