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說來話長,還請王爺容我細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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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從順化城開門那一刻起,來自大明的某勢力和北越政權之間的短短蜜月,就算是OVER了。
從這時候起,雙方的根本目的已然開始對立:越南新朝要平滅境內各處的殘餘勢力,統一國家,然後再考慮對外擴張。
而穿越者則是要保留、扶持上述各勢力,以造成其內部內耗,給來日一舉顛覆、吞併其國留下足夠的後手、帶路黨和背鍋俠。
所以,從現在起,就千萬不能讓這些背鍋俠都噶屁了。
以上盛楠插手此事的真實原因,自然是不能明說的。不過這種事,既然開了口,那麼盛楠肯定有其他充足的理由——保留阮氏和阮氏的核心部隊,組建聯軍,算是“廢物利用”,回頭在攻打大城的戰事中,他這邊需要用到阮氏兵馬。
“豈有此理!”
聽完盛楠一番言辭後,搶先發言的,是大司馬黎筍。
黎筍此人人老成精,盛楠的話他聽到一半,心下就“咯噔”一聲情知不妙:斬草不除根,此乃秉國者大忌。更何況這位盛大人還要保留阮氏軍馬,這不是明擺著要養賊為患嗎?
而黎筍很快又意識到,這種事是一定不能讓王爺本人開口。王爺一開口,不論答不答應,那就是定論,都會把自家逼到一個極其難堪的份上。
這就是老臣的作用。意識到盛楠出口不善後,黎筍等對方話音剛落,立即大聲斷喝道:“豈有此理!彼輩叛逆乃兵敗國喪之徒,正該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安能再掌兵馬亂我朝綱?”
盛楠絲毫不為黎筍的大喝所動。只見他懶洋洋靠在右首第一張交椅上,翹著二郎腿,一邊還用小指掏了掏耳朵:“黎司馬有點反應過激了哦。您老放心,按我的計劃,這阮氏一族今後就待在大城不回來了,也算是變相流放。我在這裡給大夥拍個胸脯,保證今後阮氏不給大家惹麻煩。”
盛楠的方案激起了在座重臣們更加激烈的反應。
馬上,就有一個全套甲冑的武將憤然起身。此人是北越前敵大將鄭文雄,乃是鄭梉族侄,掌握了北軍三成軍權的嫡系大將。
鄭文雄起身後,隔空遙指盛楠,滿臉怒容地喝道:“這不就是與賊休息嗎?待他日這夥逆賊吃飽了大城的稻米,將養了元氣,跑來禍亂我朝的時候,你姓盛的又在哪裡?”,
聽到鄭文雄不客氣的指責,盛楠的臉色也變了:“這是飄了啊!”
冷笑一聲後,盛楠身體前驅,手肘拄在膝蓋上,盯著鄭文雄問道:“鄭大人,昨日砸開這順化城的那幾門炮,可還粗大?”
盛楠這句話一出,就像一盆涼水澆在了群情激昂的文武頭上。這一刻,大家瞬間想了起來:對面這位平日笑嘻嘻的盛將軍,背後可是有著艦隊和巨炮支援的煞星啊!
“雖說眼下沒炮彈了,不過廣州城府庫裡,炮彈總是不缺。”
說完這句赤裸裸的威脅之語後,盛楠再也不理啞口無言的鄭文雄,而是轉頭看向了高據王座,面色陰晴不定的鄭梉。
下一刻,盛楠又恢復了微笑的表情,輕輕鬆鬆對王爺說道:“您看,現在問題很簡單:既然我的很大,那麼朝堂各位,大約還是要忍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