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這方面,許心素那股大商家的氣勢頓時就冒了出來:“生意終歸要挪去廈門的,此地日後也不過是個尋常海市罷了,不心痛。”
“廈門?”杜德偉聽到此處不由一驚:“眼下中左所可是在李魁奇大掌櫃手裡,東家該不是和李大掌櫃打了商量?”
“哈哈哈”許心素聽到這裡,仰頭笑了兩聲:“德偉你想岔了。那李魁奇經營無術,一心只在搶掠,不是我小看他,他就沒有那個經營生髮的本事。”
許心素頓了頓後又說道:“幾日前魁奇已派人來相商,要我再興月港,好方便他日後‘做買賣’”。
許心素說到這裡,不由得冷笑兩聲:“真個是眼光長遠......”
杜德偉這時被某人對待李魁奇的態度弄迷糊了:“東家,德偉今日來,便是求東家指路的。這李魁奇,德偉到底是方不方便投奔?”
“方便,也不方便。”許心素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杜德偉這下徹底懵逼。
......
許心素沒有進一步解釋,而是先端起桌上茶碗,示意杜德偉飲茶。待兩人飲過後,許心素又拿起桌上一個漆光黑亮,怪模怪樣的短菸斗,然後從瓷瓶裡捏出一撮菸絲。
“叮”的一聲悠長的金屬音後,杜德偉驚奇地看著東家用一個銀白色的方火鐮點著了菸斗,美美地抽了起來。
抽了兩口煙後,許心素才張口問道:“你那好兄弟呢?”
杜德偉急忙回道:“哦,胡八在海門島看家。”
“早知如此。”許心素點點頭:“你們一向是焦不離孟,不過今趟怕是要分頭行事了。這就是方便和不方便。”
就在杜德偉似懂非懂時,許心素從桌鬥裡拿出一份公文,放在他面前:“我知你粗通文墨,自己看吧。”
杜德偉幾下看完公文後,不由得睜大了眼:“東家,朝廷命你幫辦招撫事?可鄭一官歿了啊!”
“嘿嘿,哪個告訴你鄭一官歿了,朝廷就不招撫了?”許心素許心素玩味地看著他:“朝廷又不是鄭家開的,離了那鄭屠夫,還就要吃帶毛豬不成?”
某人此刻全聽懂了,然後他便興奮起來:“東家,朝廷欲招安何人?這便告訴德偉吧,我也好率弟兄們早些子投奔過去,落個彩頭!”
許心素這時卻玩起了神秘,只見他一邊吐著煙,一邊緩緩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說完後,看著眼巴巴等待下文的杜德偉,許心素無聲地笑了起來:“我這裡給你修書一封,你這就帶著弟兄們去福州吧,胡八給我留下,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