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嘉南平原地勢低平,海潮倒灌頻繁,所以城寨要遠離海岸。”說話得是基建組的設計師馮冠傑,此君穿越前是搞樓宇設計的,三十來歲,臉很長,明明有做鐳射手術,這會偏偏帶著一副金絲平光眼鏡,襯衣西褲,皮鞋擦得呈亮。
“這幫矮子很拽啊,昨天也就罷了,今天到現在也沒見使者,咱們手頭這麼多事等著,劉哲,你說個方案。”夏先澤有點不耐煩的說到。
讓劉哲這個軍人說方案,那就是調子已經定下來:軍隊要出動,要速度解決問題,可以見血。
劉哲笑笑伸出兩根手指:“去兩波,第一波沙船過去,偵查一下,把小船都弄回來。第二波去小船就足夠,沙船在臺江裡太笨重。”
“就這麼辦,抓緊。”
......
半個小時後,元鬥號準備停當,拉帆起錨,船上擠滿水手,惡狠狠向臺江對岸撲過去。沒過一會,元鬥號殺到對岸,沒有不開眼的貨跳出來阻攔。水手們從日本人的小碼頭上岸,然後三五七個人一組,把停在岸邊的七八條漁船和舢板統統劃了回去。
碼頭上唯一的大船是一艘日本人的朱印船。從1604年起,日本人在東亞四處採購大船,然後領取幕府的朱印狀展開國際貿易,一直持續到1635年鎖國,眼下正是朱印船最後的輝煌時期。碼頭上這艘船長寬和狗眼號差不多,排水量應該在100噸出頭,福船形制,明顯是日本人從明國購買的朱印船。
這艘船的纜舵早已被日本人卸走,船上什麼都沒有。穿越者自然不會在意這點小細節——等下一波過來再收拾這幫二貨。
王曉輝提著AK從船上走下來,元鬥號的船長穆龍城跟在後面。
穆龍城國字臉,濃眉大眼,看上去像是個正派人物。這哥們海軍退役後開過正經的海關緝私艇,現在算是海軍的三號人物,和王曉輝地位差不多。
二位難兄難弟穿著全套草地迷彩,戰靴,全指戰術手套,頭戴奔尼帽,最重要的防蚊罩就套在帽子上,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完全沒有“踏上臺灣本島第一人”的歷史厚重感,緊緊張張,猥猥瑣瑣,小心翼翼得往荒涼的碼頭外走去。
碼頭通往日本人寨子的路被整理過,雖說是條很窄的便道,但是路面平整,和四周圍的沙灘有明顯區別。
再往前走一段之後,周圍漸漸出現野草,不過最高也只有齊膝深。路兩旁明顯經過清理,視野清晰,和幾百米外那一望無際,一人高的雜草灌木對比明顯。這種情況毫無疑問地證明:日本人吃過土著的大虧。
王曉輝誰的虧都不想吃,不論是日本人還是土人。所以他走幾步就要端起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看一看,好不容易深入敵前達150米之遠後,他的腳步就幾乎挪不動了。
“掉頭吧,偵查得也差不多啦!”最後用望遠鏡掃一眼遠處日本人的寨子,王曉輝扭頭說到。
“這事你說了算,我是海軍,只管打醬油。”穆龍城呵呵一笑,濃眉大眼的人竟然毫無風骨,這就開始推脫責任。
王曉輝撇撇嘴,再一次艱難行軍15米後,實在不想再走,伸腿往路旁的草叢裡一踢,“轟”的一聲飛出來一群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