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溯大步進入內院,走過小橋石徑,前方的道路越來越幽僻,兩邊竹林成牆,風過竹搖,沙沙作響。
竹林深處,隱有一間小屋。付明溯開啟小屋破門,裡面對方雜物。他推開雜物之間的一隻大箱子,箱子下面竟是一扇暗門。他隨即開啟,下面浮現了一條通道。
他提袍走下了密道,老舊的地板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周圍的空氣裡是潮溼陰冷的發黴的氣味。
樓梯的盡頭浮現出橘黃的燈光,下面竟是一間石室。
付明溯提袍而下,抬頭,眸光已是陰沉,沉沉看著對面,一個被拷在鐵椅上的人影映入他的黑眸。
“爺!”付家的四個黑衣密探分立兩旁。身穿黑色連帽斗篷,帽簷下方直接一塊麵罩相連,遮蓋黑衣人下半張臉,讓你無法看清他們容顏。
他們當中的鐵椅上拷著一個人,正是神偷花無恙。
一個密探提出一隻籠子放在付明溯面前的地上,籠子裡是驚慌的烏鴉與瑟瑟發抖的胖豚鼠。
兩旁刑拘齊全,一旁活路里燙著烙鐵,烙鐵已經燒成了紅色,這烙在人的身上,立時冒煙,那時空氣裡會瀰漫人皮被烤焦的糊味。
一個密探搬過一張椅子放在花無恙的地面。
付明溯提袍坐下,輕輕撣了撣衣襬,抬臉上,依然唇角三分商人的笑,顯得文質彬彬,謙和有禮。
“花無恙,我知道你是江湖中人,也是一個神偷,所以,大家可以說話爽快些,少些麻煩。”付明溯微笑看花無恙。
花無恙滿是鬍渣的臉上是江湖中人無所畏懼的輕笑:“今天我真是撞了鴻運,居然被付大公子請來喝茶,若是問夜光杯的事,我想付大公子應該已經清楚,聽說那杯子付大公子已經送回康王府了,我下次不偷便是。”
付明溯笑容可掬:“果是爽快,我付明溯最喜歡結交爽快的人。杯子我已經找到,我想問的是,昨晚你帶那蓮悠悠去了哪裡?”
花無恙呵呵地笑了,曖昧挑眉:“付大公子對那蓮姑娘有興趣?你說……我們孤男寡女的,還能去哪兒?”花無恙露出了不正經的笑容。
付明溯笑了笑,忽然眸光發冷,直接揚手“啪!”,扇在了花無恙的臉上,狠辣的力度,瞬間扇腫了花無恙的臉,嘴角立時見血。
花無恙被這一扇,立時生怒。他轉回臉冷笑看付明溯:“沒想到啊,付大公子喜歡打人。”
付明溯收回手,再次端坐,揚唇微笑,眸光裡卻是麻木不仁的寒意:“我喜歡做的事還有很多,今日之事本該簡單明瞭,但如果你想變得負責,我也可以陪你。我只想知道,你後面帶那個蓮悠悠去了何處,做了什麼,見了什麼。如果你不說,我烤了你的烏鴉,把你的老鼠……餵我家的貓。”陰沉的話音出口之時,付明溯的黑眸之中,已經映入了嗜血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