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官員沒有人想去涼州的。因為涼州地處偏遠山區,三面環山,幾乎就是山溝溝了。大家不願去就一個原因:窮啊。所謂無路自然窮。
所以,誰去涼州,就跟充軍一樣,明升暗降。
“哈哈哈哈——”王胖子立時笑地眼睛眯成了線,佩服地對張棟拱了拱手。這事兒,就這麼愉快地定了。
凜霆鈞在屋頂上聽了個分明,官場上這種勾勾角角的事,他不管。但妖怪,他必管。
他起身,再次掀袍,恩?他忽然愣住了。且慢,他看向四周,那屏山在哪兒?他微微蹙眉,遙望江岸來來去去之人,他可去與他們問路。他薄唇微微抿了抿,薄面繃了繃,算了,懶得問。
他原地躺下,再次一個大字。自己可跟著這個胖子,自會有人帶路。
張棟大人口中的尉遲將軍名為尉遲恭山,十六歲跟著先祖皇帝打江山,可謂是三朝元老,開國功臣。膝下六子皆是守城將領,駐守乾朝各個軍事重城。
尉遲家族人上上下下,京裡京外上百人!
駐守秦州的,是老將軍三子尉遲風,四十開外,一妻一女。本在州城裡有他府邸,但因看不慣這滿城的花街柳巷,和王胖子的行事做法,與妻女一同搬去了郊外軍營。
是夜,尉遲風正在院中教十三歲女兒尉遲曉靜練劍,他的部下郭德帶一名衙差匆匆而來。
“尉遲大人!王大人密令!”衙差將密令交於尉遲風,速速離開。
在一旁看自己女兒小靜練劍的尉遲夫人見狀,立時上前帶小靜離開。十三歲的少女常年習武,自然不像那閨閣中的姑娘文靜溫雅,反是好奇心勝,活潑好動。雖被娘拽離,但小靜還是好奇張望尉遲風手中密信。
郭德也好奇看那密信:“大人,那個整天花天酒地,無事可做的王胖子也會有密信?”
尉遲風嚴肅地瞪郭德一眼:“不可這麼說王大人!”
郭德摸摸鼻子,輕輕一笑,微微側臉,但眼角的視線還是忍不住往尉遲風手中的密信瞧。
尉遲風受到父親的影像,為人剛正不阿,所以即便看不慣王易平時為人,但對王易的公函密信依然認真對待。他拆開密令,看了一眼,愣住,什麼鬼扯玩意?屏山有妖怪?一定又是那些山民怪力亂神!
郭德好奇張望,見自家大人臉上的表情,便有了幾分膽子湊上前:“大人,什麼密令啊。”
尉遲風將密信往郭德懷中一丟:“果然TM不幹正事兒!吃飽了撐的!”尉遲風憤憤回房,“明早帶十個人集合,去屏山北村!”尉遲風說罷,微微抬臉看了房梁一眼,糙臉露出一抹輕鄙的笑,冷哼一聲,拂袖進屋。
院中,郭德看密信也是忍不住笑,什麼妖怪?那些村民就愛大驚小怪,他郭德從軍那麼多年,死在他刀下的敵人也是數不甚數,怎就連個鬼都沒見過?